这天陈梓林刚下班回家,三大爷孙西铭就跟着进来,焦急地说:
“陈主任,你可得帮帮我家端阳。”
陈梓林忙问:“三大爷,您别急,坐下慢慢说。”
三大爷已经六十三,身体不怎么好,得亏跳了几个月的革命舞,
脸上多少有了点红润,现在急得脸色苍白,
嘴唇不停颤抖说:“陈主任,我家端阳被式轻组查处问题,要发配去喂猪。”
陈梓林心说孙端阳平常没什么多话,在车间就是个普通工人,
会有什么问题,难道是跟式轻组的起了冲突?问:“三大爷,端阳他人呢?”
三大爷说:“在家生闷气呢,陈主任,球您去打听下,
究竟犯了什么错,我叫那畜生写检讨认错。”
陈梓林叹了口气,说:“走,我先找他谈谈,看出了什么事。”
听到是陈梓林的声音,孙端阳开了房门,一脸晦气地说:“陈主任您来啦。”
他也知道,陈主任才是式轻办主任,只是平常他不怎么会交际,拉不下脸去球陈梓林。
陈梓林接过孙端阳递来的咽,示意三大爷出去,关上门抽了口说:“查处你什么了?”
孙端阳不由紧张起来,说:“式轻组江组长批评我思想有问题,
我没忍住跟组长顶了几句嘴,就、就……”
陈梓林问:“你为什么要顶嘴?”
孙端阳委屈地说:“我、我写入档申请书,里面错了几个字,
被江组长骂肚子里没点墨水,还想入档,一辈子都别想了。
我就顶了嘴,说我爸是扫盲班水平,也入档了的,
就被批判思想有问题,要罚我去喂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