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欣并不愿意承认,她彻底绝了做武成侯夫人这条路,甚至可以说这姑娘此时已经疯魔了,所以这样关键的时刻,她居然满脑子想的不是怎么挽回名声,息事宁人,而是在全力思索——
究竟是自己的哪一步出错,才导致的秦颂不按常理出牌,毁了她的盘算?
人群里,一片指指点点的议论声,她也全然听不见。
她只是目不转睛盯着秦颂,神色怨恨。
如果不管秦颂,但看她的这个神情表现——
绝大多数人都会相信,确实是秦颂始乱终弃,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秦颂眸中却是一片冰凉,继续对她咄咄相逼:“你可以不承认你主动两次阻拦本侯去路,也可以否认你亲口要求与我家结亲之事,但若有半句虚言,便终生不得好姻缘,家业败落,父母至亲不得善终。”
婚事,身份,家业,这些都是祁欣最看重的。
这个女人也挺特别。
小小年纪,不思慕好儿郎,不憧憬着夫妻俩情投意合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正经姻缘,就想一步登天,找个好婆家做她后半辈子风光炫耀的资本。
秦颂说这话,便是实实在在的威胁了!
说是叫她发誓,实则他却是在警告祁欣——
婚事,身份,家业这些她最看重,认为不可或缺的东西,他全部有能力将它们统统毁掉!
她若还是不知进退,他便与她玉石俱焚。
秦颂思慕祁欢的私事若是曝光,对祁欢的影响可能更大一些,但是于秦颂本身而言,却不过就是受几分来自世人的调侃与嘲笑罢了,而她——
毁掉了那些东西,她就真的没法活了!
当然,经此一事,她的婚事指定不能再指望了。
可只要她父亲还是朝廷高官,只要祁家二房的家业还在,她至少还能继续过锦衣玉食的生活。
孰轻孰重,对于利益至上的祁欣而言,这其实并不难取舍。
祁欣咬着唇,因为她没有伤心,只有不甘,所以眼睛里竟是连眼泪都凝聚不出来。
可是她这样的一再沉默,已经于无声之中等于默认了秦颂对她的所有指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