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妃见着她脸上容光焕发的笑容,再想中秋宫宴那天她气焰嚣张咄咄逼人的模样,心中就更是恨意丛生。
她眼神阴狠,淬了毒般死死盯着祁欢,咬牙切齿道:“不甘心你也只能生受着。”
说着,她回头看了眼身后闭合的殿门,冷笑起来:“顾瞻又如何?顾家就算再如何得势,最终还不是得看陛下的脸色,就算有他护着你,给你撑腰……你今天过来也不敢再动我分毫的!”
看笑话而已,这是多无聊的小人行径。
祁欢听着她言语之间明显透出来的怨毒,再看着面前这个曾经一度荣光的女人,只觉得可悲又可笑。
可是,她也没笑。
面对这样智商不同频的蠢货,嘲笑对方便等于刻意拉低自己的智商,会叫她自己也沦落成一样扶不上墙的蠢货了。
她只是表情平静的问对面的女人:“知道你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吗?”
“你好好意思问?”文妃却像是听了笑话,更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一字一顿的低吼出声:“这还不都是拜你所赐?你将我害到这个地步,还找上门来说风凉话?你的那能耐和本事也不过尔尔了吧!”
要不是她还想留着这条命,不舍得和祁欢同归于尽,现在就会冲上来将这个大言不惭的丫头掐死了。
但是——
她却只能死死的掐着门框,控制住自己体内的冲动。
祁欢却是不温不火,依旧面无波澜的与她对视,又问了一个问题:“你我两家宿怨,根源始末为何,我猜你是不知道详细原委的吧?”
文妃狠狠一愣。
从她出生并且开始懂事以后,祖母就将她叫到身边明确的告诉过她,长汀镇的那个从天水郡迁来的杨家仇深似海,绝不可能长久共存,让她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不要落进那家人的圈套,或者遭受他们的暗算。
后来那个杨家的女儿攀上高枝,做了长宁侯府的世子夫人之后,祖母又特意单独把她叫过去,重申了一遍。
再到后来,她有幸被选入宫中,出阁之前,祖母第三次耳提面命了她一番,叫她一定要盯紧了长宁侯府那个杨氏的动静,严防死守,因为对方一定会伺机找他们报杀兄之仇的。
所以,她们和那个杨家仇深似海,一定要伺机将对方赶尽杀绝的观念在她的脑子里根深蒂固。
两家人之间确切的内情,她也不是没有好奇过,但是发问过两次,都被宁氏以陈年旧事她不需要知道内情给搪塞了。
所有杨家人,都在她父亲的带领下对祖母敬重非常,更不会有任何怀疑,久而久之……
文妃对这段旧事的始末,也不再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