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冷冷的盯了顾瞻好一会儿,但圣旨已下便无从更改,秦颂看着顾瞻面上势在必得的表情,便是有些恶劣的冷笑起来:“叫我去甘州?你我两家之间什么关系你难道不清楚?老国公年事已高,你就不怕我会对他做些什么?”
防范他对南境局势不利?
却宁肯叫自家人以身犯险,也要把他调任西北?
秦颂可不觉得顾瞻这是出于对他人品的信任,却分明是想借他平国公府的自家势力来限制牵制于他。
他表情持续收冷,随后又是话锋一转,讽刺道:“也或者,你是打算同我一起走?然后不错眼的亲自盯着我?”
顾瞻这趟回京,滞留的时间对于一个戍边的武将来说,确实是太长了。
虽然近年来西北方面因为外番诸小国之间互相抢地盘,打的太热闹,分身乏术,导致与大觐边境之间的冲突减少,可一年之中也总是有一两场大仗要打,不可能彻底安静消停下来。
顾瞻之所以被绊在京城,其中绝大部分的原因都是为了祁欢。
这一点,秦颂是心知肚明的。
此言直中要害,顾瞻脸色忍不住的微微一变。
他外祖父年纪已经很大了,事实上他并不应该为了儿女私情就一直耽于京城之内。
因为这事,对老国公,他心中其实也时时愧疚的。
秦颂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压抑的愤怒这才有些许消减。
顾瞻暗暗捏了捏拳头,知道他心里有火,并不与他一般见识,只依旧是冷静说道:“我已经给祖父修书去信,你到了甘州军营,他会关照于你,需要修习掌握的则是看你个人的本事。等过个一年以后,你再想上书调任,去任何地方,我顾家不会干涉于你。”
他和秦颂之间本就有旧仇,再加上还是个不能为外人道的情敌关系……
两人之间,是互相看不顺眼。
顾瞻的脸色态度也都不见的怎么好,但他还是又补充了一句话:“军中无小事,更不是意气用事闹脾气的地方,我想武成侯你知道轻重,好自为之吧。”
说完,便又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可——
他这是什么意思?
反倒像是他顾家有意施恩,关照自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