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就又幸灾乐祸的笑了:“这才第一轮谈判,世子夫人就给出如此宽厚的条件,由此可见,你这个女儿在她心目中的真实分量……绝对不止这些。”
“你想趁火打劫?”祁欢突然冷下脸来。
秦颂此时的心思莫名有些恶劣。
就因为无论他拿什么事威胁,祁欢在他面前就没乱过,这反而激起了他的胜负欲,他就想试试这丫头的破绽在哪里。
“为什么不呢?”他说,“所谓财帛动人心,本侯依旧也不过一个俗人。现在你的把柄在我手上,本侯倒想赌一赌,你祁大小姐的身价到底值多少。”
不管他是真的下作至此,还是闲着无聊耍自己的玩的,祁欢都没心情跟他玩这种小儿科的拉锯战。
“的确是财帛动人心,但我也送秦小侯爷一句话,叫……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既然谈不拢,那就两败俱伤好了。
祁欢突然也无所谓起。
她拍拍肩膀上残存的砖灰,表情也变成看人笑话的轻蔑与挑衅:“谢谢小侯爷您特意告诉我,我值这么多。我也不妨把话给您放在这,你秦家的这门亲,我退定了,管你们愿意不愿意。您抓着我的把柄不是?愿意说,那就现在立刻拿去祁家说好了。”
“你以为你做出此等有辱门楣的丑事,单凭一个杨氏能保得住你?”秦颂认定她这只是色厉内荏,依旧咄咄逼人。
贞洁名声对一个女子有多重要,她难道真的不懂吗?
说得严重些,那并非单纯只是脸面名声,更是她的命脉。
“为什么不能呢?”祁欢脸上笑容惬意,她也变得恶劣起来,以牙还牙:“如果我所料不错,我娘手上的大部分生意,包括你刚才提到的两条商道都是她的嫁妆吧?这些东西里头,一个子儿都不属于祁家,这些年她养祁家只是因为她愿意施舍。就这么一尊财神娘娘摆在这,祁家那些人哪个还真敢弄死我不成?”
秦颂闻言,微微怔愣。
他知道她说的都是事实,可是对一个女子而言,名声尽毁的活着,难道不会生不如死吗?
可是祁欢脸上表情甚至愉悦的有点招摇了……
这又叫他完全判断不出她究竟只是为了迷惑自己装出来的不在意,还是真的就破罐破摔至此了。
而事实上——
祁欢的愉悦和表情的确都是装的,但她此刻破罐破摔的决心却是半分不掺假。
于是,暴走中的祁大小姐无所畏惧的又冲黑脸小侯爷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哦对了,您不是还好奇我那个相好的哪儿去了吗?玩腻了,已经踹了。我要是哪天名声毁了嫁不出去,就养一院子的面首。逍遥快活嘛,不比守着规矩做哪个男人的门面招牌管家婆强?”
来啊,互相伤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