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杨氏的底气不足,都不需要她再去戳破什么。
想必在祁家这么多年,她对祁正钰这个人究竟底线在哪里,也完全没有把握。
祁欢不想过自欺欺人的日子,她更不想让杨氏把什么事都自己藏在心里扛着。
最终,还是她先站起来,绕到杨氏面前,再次打破沉默:“我只是在说这一种可能。母亲,就像是祖母一直在给予余姨娘母子不切实际的希望一样,祖父这样的态度,您不觉得很危险吗?他对二叔这样明目张胆的偏爱……就哪怕他什么都不明说,二叔心里就不会有别的想法?”
余氏是私心和如意算盘,算是人所共见。
她就是想让祁文景的庶长子,从余姨娘肚子里出来的祁元旭继承家业,好这座侯府。
可是这家里,根本就半点不由着余氏做主,所以余氏这些年,做的才如是跳梁小丑一般,大家看看笑话也便算了。
尤其——
现在有了祁元辰,祁文景有了正室嫡妻给他生的嫡子。
他的衣钵,就更没有任何理由传给庶子继承了。
可是——
很多人都忽视了,存在于这个家里的另一重威胁。
余氏打如意算盘的时候,前提是祁文景这个世子将来能顺理成章的承袭爵位,可如若爵位承袭,在这个环节上就首先出现问题呢?
而这些事,杨氏也并不是从没想过的。
祁欢走到她的面前来,叫她避无可避。
她眼中现出明显的挣扎之色,却依旧还在试图把这种可能圆过去:“他心里有想法又如何?这件事只能如此定论。”
除非祁文景犯了什么大错,叫皇帝下令掳了他的世子之位。
可是话又说回来,在这个谁做错点事就株连九族的法度之下,祁文景要真做出什么会惹怒皇帝掳他爵位的大事来……
那怕是祁家剩下的人也不用再操心爵位归属问题。
因为,这个爵位八成都直接被收回去了。
可是杨氏不肯面对,却也不排除还有另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