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自是不信她能招待好这位,可现下这个局面,他又处理不得……
不想跟着陪葬,也只能心一横,眼不见为净:“是,那小的就先退下了。”
然后,回头多看一眼都没敢,疾步下台阶就出院子去了。
祁欢倒也不怕他去找人告状,因为余氏就是个不着调的,府里稍微带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所以,但凡有事,绝对没人敢去找她救场,因为一旦叫她掺合进来,不仅不可能解决掉任何问题,没准还要再弄出更多的麻烦来。
二房的岑氏虽然也在家,可是与祁欢有关的事,也不会有人敢越过杨氏,反而去找岑氏说道。
祁欢毫无后顾之忧,说话间已经走过去。
看秦颂扔了茶盏,她便亲手将茶盏扶正,重新摆回碟子里。
彼时,院子里几株桃树,桃花开得正烈。
秦颂冷眼看着她慢条斯理的动作。
她的骨骼纤细,又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高门贵女,指尖沾了点茶水,衬出指甲莹润粉白的一片色泽。
不抵这季节里的桃花色彩艳丽,却比桃花更加妩媚增色。
明明桌上一片狼藉的茶水和茶叶,就生生叫他看出几分赏心悦目的感觉。
他目不转睛,盯着女子跃动的指尖。
祁欢当然不可能再继续去擦桌子,她将茶盏扶正之后,就往旁边踱开了步子,一边扯出帕子擦了指尖上沾的茶水,一面侧目给跟过来的星罗二人使了个眼色。
云兮也有点被秦颂吓住了,暂且茫然。
星罗心领神会,立刻拽着她,又顺带把院子里原来等着伺候的几个丫鬟都赶了出去。
之后,她就和云兮两个亲自守在院子门口。
厅里,秦颂一直是一张冷脸,毫不避讳的盯着祁欢的一举一动在看。
祁欢见他没有继续发作,这才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
两人中间隔了整个大厅,立场泾渭分明。
她开口便直切入正题:“小侯爷今日亲自登门,该是我母亲之前与您商谈之事,您已经有了定论。不是我们故意慢待于您,纵然您小侯爷位高权重,比我们母女底气更足,应该也不想让我祖父他们立刻察觉此事。我母亲近来身体不适,也来不得前厅见您,所以权宜之计,今日我也不便引您去后宅与她当面商谈。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也知晓,咱们长话短说,您的决定为何,给句痛快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