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欢那个便宜大哥祁元旭,在读书这方面就属于资质平平的,但那也是五岁启蒙,熟读圣贤书,可以按部就班写写文章,和引经论道做做学问的。
而武成侯府秦家的那位二世祖,秦颂则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一开始就没想把他送过来碰壁和自取其辱。
祁欢领着星罗在山门前下了车。
星罗看着矗立的高大山门,不禁心生敬畏,表情略见了几分小心翼翼的问祁欢:“据说太学这里的规矩严,咱们又是女眷,怕是轻易也进不得。”
她扶着祁欢的手往台阶上走,待到把老井那些人都撇远了,就又将声音再压低些:“而且,咱们来这里能做什么?您不是都知道大公子养的那位小夫人住处了吗?”
祁欢但笑不语,只领着她继续往里走。
这山门白日里是开着的,但确实规矩重,门后的耳房里有一位老者带了四个书童打扮的年轻人守着。
见着祁欢主仆过来,甚至都没等她进门,老者便已迎了出来,探问她们来意。
祁欢微笑道:“我们是京中长宁侯府的,我家两位哥哥都在这里读书,我长兄近来身体不适,不巧还错过了春闱会试,很是郁郁寡欢,打发我来替他取几本书回去看看。老先生行个方便,您知道他住处吗?麻烦给我指个路?”
星罗对自家小姐这种撒谎信手拈来的技能已经屡见不鲜,只微微垂眸,扶着她手,安分在旁跟着。
“原来是长宁侯府祁家的千金。”老者听闻她是侯府的千金,态度上就又更和气几分,却还是为难的拦着路劝诫:“小姐恕罪,不是小老儿不通融,而是这太学有太学的规矩。您也知道,在这里教书读书的都是男子,姑娘一个贵眷出入多有不便。这里地方大,人又杂乱,万一有个什么冲撞闪失……那便不好了。”
虽然会试已经结束,但太学里仍是许多人。
因为并不是每个学子都有资格参加这一届春闱,并且还有些外地进京求学的,昨日春闱考完自然也是回了这里,休息下来继续等放榜。
老者看向长长的台阶底下她们方才过来的地方,提议道:“咱们这也是通情达理的地方,姑娘没有家人陪同,实在是不方便。或者……您差手底下一个小厮或者护卫,小老儿叫人领了他进去拿您要的东西?”
祁欢也露出为难之色:“家里下人都是些粗人,他们不识字的。”
老者见她态度谦和,更不能直接赶人,就仍是好言相劝:“真的不能放您进去,这也是为了小姐好。”
祁欢却是不死心的:“那或者能否麻烦老伯亲自给我引个路?由您陪着,总不至于再出什么闪失了?”
这老者年迈,腿脚难免有些不便,在这里守个山门,平时只是学子们进出,这活儿很是轻生。
双方正在僵持不下之时,背后突然有人蹭蹭蹭的跑上台阶来。
老者扫过去一眼,登时表情一松,喊住了来人:“会安小哥儿。”
祁欢主仆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