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箭头上的血渍,蹭了一点在树上。
他手指漫不经心的又抚了抚锋利的箭头。
随后,唇角竟还挂上几分兴味甚浓的笑意,缓缓的道:“凭借科举入仕的大理寺少卿祁三爷,没想到还是个深藏不露的练家子,以前是本侯眼拙……你们这长宁侯府的后院真挺有意思的,多谢三爷赐教,本侯这一趟确实不白来。”
他也没再将那袖箭收回腕上的箭套,而是直接握在手里,然后严谨郑重的拱手作揖:“官场上您是前辈,您的指教,本侯受教,告辞!”
言罢,也便径直转身,走到外面人多的路上光明正大回前院去了。
祁文晏则是又在花丛掩映间驻足了片刻,也转身沿着小路走了,到底也是没兴趣进前面吵吵闹闹的小花园里去看一眼。
至于他在秦颂面前露了底的事,他自然也没当回事。
若是害怕被对方发现——
他方才不至于那么一点定力都没有。
他两人一前一后回的前院,都没再去席上,而是直接出府门。
虽然秦颂早走一步,但祁文晏抄的是近路,反而先他一步出的门,坐上轿辇回大理寺。
秦颂晚他一步走出府门,只看到巷子口那顶官轿拐出去的一点残影。
他目光落在那边,不禁多看了好一会儿,神情若有所思。
正在自家车马旁边和车夫小厮一起嗑瓜子聊天的简星海见他现身,赶忙迎上来:“侯爷,这时辰还早,您怎么这就出来了?侯爷……您……看什么呢?”
“哦,没什么。”秦颂的思绪被他打断,这才快速收回目光,举步走下台阶。
简星海道:“您是这就要先行回府吗?”
可是夫人和小姐她们都还没出来。
“不着急。”秦颂却道,款步走向马车。
不着急回去?那您这么早出来干嘛?是祁家的饭不好吃还是酒不好喝?
简星海隐隐觉得他这波操作有点迷,心里嘀咕,嘴上却没敢说。
但秦颂也随后就反应过来自己这作为极不合理,就随便推说了个借口:“方才席上多喝了两杯,我先回车上打个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