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京城范围内,官场上的一朵奇葩。
这天主仆俩回来,就连院子里唯一一个负责打扫的老仆也去睡了。
祁文晏这个人,没有那些世家子弟骄奢淫逸的矫情毛病,在院子里打了井水直接冲澡换了身衣裳也便将就了。
他那亲随将他换下来的衣裳都收进木盆里,留给老仆人明日清洗,又转去厨房给他端了饭菜过来。
大理寺是有自己的厨房的,主要是供应一应人等的中午饭。
早晚饭会在这里用饭的人少,又加上厨子已经习惯了这位早出晚归,吃饭不照正点儿的大理寺少卿大人,现在每晚都会给他们主仆留饭,甚至有时候闲了,还单独炒两个小菜拍拍马屁。
这天夜深人静,也没有外人在场,祁文晏就递了个眼色示意他那亲随坐下来一起吃。
这亲随还要年长他几岁,从他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了他,之前他去放外任,有时候为了办差风餐露宿……
主仆之间的情谊深厚,反而有点亦仆亦友的关系。
亲随私下也不觉惶恐,主仆两个静默吃饭,饭桌上的“食不言”的礼仪规矩倒是守得很好。
一直到用完了饭,亲随收拾碗筷时才问:“白天宫里的事儿是有些蹊跷,如果说只是单纯的失窃,未免太过巧合,可杨家那位公子进京才刚月余,又大多数时候都呆在侯府,出门闲逛都很少,没听说得罪过什么人,更何况……还是在宫里。”
祁文晏起身去净手,脸上始终是一副一如既往冷漠的表情:“不是心仇,便只能是旧怨了。宫里何等地方,就算是那个手欠的……他偷我的都比去偷一个初次进宫的愣头青更保险。万一这个新人不懂规矩,当场在宫里闹起来,事情就闹大了。”
祁欢那丫头去找他报备了这桩“窃案”,抱着的是小心谨慎的心思,有备无患。
可他却不是那个单纯的丫头,从一开始就认定了此事里头必有蹊跷。
亲随静默一时,没再接茬。
被收好的托盘暂且先放一边,又端了沏好的浓茶等着。
祁文晏洗了手,转身踱步过来接过他手里的茶汤漱口。
亲随才又说道:“这事情,瞧着很是蹊跷呢!”
不像是针对长宁以侯府的,否则下手的对象就该是祁元铭,而不可能只是和祁家有亲戚关系的杨青云了。
“既然不是祁家的事,那就无外乎是冲着大嫂,或是她身后的娘家了。”祁文晏道。
“那……”亲随察言观色,“这事儿……主子您要过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