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祁欢了解杨氏,杨氏既然刻意这么说,那就是不想告诉自己更详细的内情。
她不死心的还是试探:“那他们家也未免太霸道了吧?我表哥是凭真本事考中的进士,他们却有可能是想暗中使坏,坏他的前程?这样毁人,何其恶劣?还有今天我在宫里,又看我是第一次进宫,想趁我不懂规矩挑唆我闹事,万一我触犯宫规或是触怒了宫里的贵人,可能这辈子也就完了?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杨氏的眸色,是控制不住的越是又见了更深的几分冷凝。
她甚至比祁欢更清楚,他们表兄妹两个一旦着了道儿,会落个怎样身败名裂的凄惨下场。
“人家霸道,自然有人家霸道的资本和依凭。”但是再开口,她依旧选择忽略掉祁欢问她的问题,强压着怒火道:“他家进官场,早了咱们将近二十年,不仅老头子马上就要回京履职从一品的右都御史,还有一个做了皇妃并且生了皇子的女儿。”
祁欢被她噎得一时无言。
高云渺只是个深闺娇小姐,她能知道一些文妃姐妹的事就顶天了,白天聊的时候可没说过人家“那个杨家”这么牛气的!
杨氏说这些话时候,咬牙切齿,多少带些愤愤不甘的怒意和火气的。
祁欢哪里看不出来,不仅“那个杨家”对他们来者不善,她自家老娘也是一副恨不能将对方撕碎生咽了的架势。
这怎么看也怎么就是个苦大仇深的架势!
杨氏的情绪不对,她就识趣的暂时没有接茬。
杨氏兀自缓了缓,看女儿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看她,顿时心中懊恼自己不该这么的沉不住气。
她勉强定了定神,缓和了语气又嘱咐祁欢:“反正咱们跟他家关系不好。你前面说的那些事,暂时也查无实据,所以你莫要声张,只以后出门,自己多几分小心,但凡遇到他家的人,格外提防一些总没错的。”
好在杨青云进了官场,活在了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而他们母子三人,暂时也还有长宁侯府这张门面招牌挡着。
那一家人也有他们自己的顾虑和短板,投鼠忌器,所以轻易也不敢硬刚上来。
这会儿就只得是谨言慎行,尽量不要叫对方找到可乘之机了。
“嗯,那我知道了。”祁欢顺着她的意思应承下来,想了想,又道:“那表哥呢?他知不知道咱们与这家人有旧仇?是不是也得给他提个醒儿?”
杨氏目光闪躲了一下,但是借着灯光遮掩,却没有太明显。
她说:“他是知道有这么一家子人的,回头找机会我再提醒他一下吧,你顾好你自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