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正钰能说什么?
给她编排个理由,不准她去?
宫里的旨意传召,只要人不是病得在床上起不来身,那通常都是爬也要爬过去的,谁敢随随便便的抗旨不遵?
祁正钰单手收到身后,手指用力的捏成拳头,以此来压抑动顶到胸口,却发泄不出的怒火。
祁文景还从不曾这般忤逆过自己这父亲,虽然从昨晚到现在,这一连串的变故事件已经把他折腾麻了,但这一家子就属他是打从心底里接受严格的尊卑礼教约束的。
他忐忑提醒:“父亲,您今日既然在家,是否出面去接一下旨?”
祁家三父子,今天是谁也没那个闲心去上朝了。
正好前一日,他们休沐的休沐,告假的告假,今日一早便纷纷又都写了告假的折子递了上去。
没商量,但口径一致——
就说家里有事。
因为,总不能一门父子,同时病三人,这种情况,就除非是老爷子要驾鹤西去了!
还是那句话,宫里的旨意,只要人没死,爬也得爬去接了。
杨氏这才想起来,他们这一帮人占了这正厅……
她追问:“你刚说是凤鸣宫的哪位内官来的?把人请到哪儿去了?”
“管家出面,将人请去了烟云轩那院子的花厅喝茶。”小厮道,“宫里的人小的确实识不得,那位公公自称姓贾,瞧着……是有些年岁了。”
杨氏这些年陆陆续续也往凤鸣宫走动过几次,知道顾皇后凤鸣宫的太监大总管就是姓贾的。
宫里这些内官,断了血脉传承,又不甘心,便流行认干儿子。
她原先听说姓贾,也只当是个随便跑腿的。
再闻言,一家人都不免紧张起来。
祁正钰抬脚要走,临时想到这里还有未尽事宜,便是回头,恶狠狠的又瞪了秦颂一眼。
秦颂原是正在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