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的人陆续退了出去,秦颂却坐在他这厅上,久久不动。
简星海看他面色略显苍白,又透着明显疲惫的神态,心里很不踏实:“侯爷,您身上药劲儿还没过去呢,既然此间事毕,那便先回吧。”
和长宁侯府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以后于公于私……
依着自己侯爷的性子,是定会和这位老长宁侯死磕的!
也不急在一时。
秦颂之前着急回来,半路缓过一点劲儿来,就当即勒令停车,就近敲开路边一家医馆的门,捉了大夫帮忙。
软筋散不比别的,通常只能等它药效自动散去,症状也便自行解除了。
仓促之间,想要立竿见影的效果,就只能是往几大要穴紧急放血。
但是以银针逼出药血,也是个又慢又精的细致活儿,秦颂等不得时间叫那大夫处理第二轮,索性便直接在自己手腕拉了一道……
一面继续释放药血,一面借着痛意,也能刺激体力。
折腾这么半天,简星海一直提心吊胆。
可是当着祁家众人的面,又不敢表露出来,这便端起他手腕查看。
拉起袖子,就看他裹着伤口的那块帕子已经被血水浸透了。
也得亏是穿的神色外袍,广袖上的血迹才没明显露出来。
这会儿事情暂缓,简星海才敢掏出金疮药,给他伤口止血,又换了自己的帕子给他重新裹了伤口。
秦颂一直兴致缺缺的任他摆弄,仿佛没事儿一样,从头到尾,眼皮都没动一下。
简星海替他处理好伤口,又再催促:“咱们回吗?”
秦颂却像是这时才突然又回过神来一般,问他:“宫里那道旨意怎么回事?”
简星海是知道一些原委的,如实道:“就宫里琼林宴那天,凤鸣宫里同期设百花宴,也给祁大小姐下了帖子。咱家小姐进宫回来,好像提过,说是出了点儿坎坷,有人拉着祁大小姐比才艺,她画了一幅画,被皇后娘娘收在了宫里。”
秦颂平时公务也忙,他虽是对祁欢很感兴趣,却也没那个闲工夫一天到晚什么事也不干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是以,上回祁欢进宫的事,他确实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