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听见,总比叫府里下人听见更叫她放心。
所以,这些事,祁欢都是默许的。
顾瞻将她从车上扶下来,知她着急,一边打伞护着她往门口走,一边方才询问:“让我陪你进去吧?”
星罗已经小跑过去拍门。
为了进出方便,顾瞻是自作主张将马车赶到了后巷的。
“不用。”祁欢心里有些乱,还是尽量耐着性子解释,“我母亲和三叔都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儿,至保个全身而退该是稳妥的。你若跟进去,老头子面子挂不住,才更容易丧心病狂的乱发疯。”
有些事,自家人之间闹,最后为了共同的利益和脸面,是容易掩下来,不了了之的。
可一旦是露到了外人面前——
那才容易骑虎难下,彻底将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种简浅的道理,顾瞻自是懂的。
并且有些利害关系,不用祁欢分析,他自己也心里有数。
祁正钰在这个长宁侯府,的确没有办法做到只手遮天,无论是杨氏还是祁文晏,对他都能起到一定的抗衡与牵制作用。
可——
心里清楚一切,却依旧不妨碍他担心祁欢。
她一个小姑娘,本该是最无忧无虑的年纪上,却叫她不断的奔波,去面对和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难道就应该吗?
顾瞻抿紧了唇,不做声,却只恨自己现在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可以挡在她面前替她去承担。
因为下雨,里面门房的婆子有些耍懒,是耽误了一会儿方才骂骂咧咧过来开的门,“这样的鬼天气里也不消停,谁啊……”
话到一半,拉开门,看到站在雨幕中的星罗就立刻闭了嘴。
星罗拉下脸来骂了一句:“管好你那张臭嘴,是府里没给你发月例还是你自己不想干了?”
她侧身让了路。
那婆子再瞧见站在台阶底下的祁欢,立时一惊,就连忙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