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瞻自顾拿了只碗,先给祁欢盛粥。
祁欢病得浑身软绵绵的,就只想瘫着,好歹是想着在他面前多少顾及几分仪态,这才只单手杵着桌子撑着脑袋瞄他,调侃:“你还担心我没饭吃啊?这是你家的厨子做的?”
顾瞻道:“我府上别的都还好,就厨房那帮人的活儿做的潦草,你是病人,我哪能给你吃那个。”
顾家的情况,祁欢大概明白,他家好像绝大多数下人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残兵。
有的是年纪大了,有的则是受过伤,多多少少带点残疾,在外不太好找活儿干的。
横竖国公府是要请下人的,他们家主子们又常年不在京城,用一些自家的旧部,一来给他们个生计,二来……
确实也比用些蝇营狗苟的市井之徒更放心些。
要说是做大锅饭的军中厨子管着他家厨房,说顾家的饭难吃,祁欢是信的。
粥顾瞻只盛了大半碗,递过来,才又接着回答祁欢的问题:“我知道你家里有饭吃,这不是看你生病,怕你万一睡过了时辰,醒来吃不上现成的。”
祁欢示意他直接放桌上,自己拿了勺子慢慢吃。
其实病没好利索,她这时候嘴巴里尝不出什么太精确的味道,但这粥起码煮的火候恰到好处,入口即化,很提胃口。
顾瞻这个人相对腼腆,一向话少的。
俩人也不能这么干坐着,祁欢就没话找话:“行吧,多谢世子想得这么周到,我领情了。”
“你这话一听就口不对心,明明白白的敷衍我。”顾瞻这回却也没闷着,礼尚往来的也调侃了一句,“我若是早几年认识你就好了,瞧你弟弟方才哄乔樾那小丫头,多好哄。”
祁欢嗤之以鼻:“那是那小丫头贪嘴,我小时候可精明了,也没她那么好骗。”
顾瞻眼底的笑意,几乎要从眼角溢出来。
他目不转睛看着她,突然好奇起来:“那你小时候究竟什么样儿?”
“我嘛……”祁欢跟他闲聊两句,也渐渐有了精神,刚被拉开了话匣子,想讲一些小时候的趣事……
可是话到嘴边,却猛然意识到是不能说的。
她小时候的那些事,说出来顾瞻只会当她是胡乱编故事,而原主小时候的事,她又不知道。
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