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欢把用过的帕子扔回给她:“我才不去找他。”
然后便穿了鞋子下地。
星罗匆忙将帕子搁置一边,先去帮她拿外衫,“您也说了以前都是顾世子迁就您的时候多,就这么一回,您低个头怎么了?何况……这回确实是咱们不对。”
祁欢心里本来只是有些憋闷,被她一数落,却是有点被气笑了:“你知道什么!”
星罗自然以为都是因为秦颂的事。
“秦家小侯爷的事,他不是误会了吗?”星罗道,“还有之前在瑞王府,您拼了多大的风险,下水去救的秦家姑娘,这些事凑在一起,换成是谁谁也得吃味儿不是?”
祁欢觉得自己简直鸡同鸭讲。
她抢过星罗手里的外衫自己穿好,又转头郑重与她说道:“我去捞亲家姑娘和秦颂可没关系,你要这么胡乱揣测,没事儿都被你猜出事儿了。”
星罗却是诧异,明显不信:“那您图什么?秦家姑娘以前怎么对您的您都忘了?”
“怎么对我了?不就是看我不顺眼,见面不爱搭理,甩甩脸子么?我见了她还不是一样?看不顺眼,互不搭理就是,又不是什么血海深仇。”祁欢微微叹了口气,觉得这些小姑娘心眼多起来,真是难缠,只能语重心长与她解释:“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平时再怎么不和气,我也不至于盼着她去死吧?人命就是人命,她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
祁欢当时去捞秦颖,确实没有半分是为了卖秦颂人情的考量。
尤其——
当时那个情况,也没时间给她权衡考量。
秦颖嘴上刻薄了叶寻意,她也觉得这姑娘是该吃点苦头吃个亏以后才能收敛长记性,可是平心而论,对方确实罪不至死。
哪怕叶寻意气不过,上去揪住她扇几个巴掌,打一顿,祁欢都不会管她。
可——
她不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灵魂,适应不了这种一言不合就草菅人命的所谓生存法则。
星罗怔愣片刻,再转念一想,这约莫真是她家小姐会做出来的事。
“就算您心里不是那么想的,可是在旁人看来却未必,您同顾世子解释没啊?”星罗最在意的还是顾瞻那边的情况。
祁欢属实被她纠缠的烦了:“他生气不是因为秦颂,你就别添乱了。”
星罗看她这不争气的样子就上火:“那……那他以后要是都不来了怎么办?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