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做妾……
她自己本身也算富贵人家出来的,如何不知,她父亲叔伯,还有旁的亲戚家的妾室都是个何等处境?
平心而论,祁文景和杨氏待她确实都算不薄了。
若一定要说还有什么怨恨——
那就是自己的女儿!
恨自己给了女儿一个庶出的身份,叫她处境尴尬。
眼见着孩子大了,该议亲了,她这个生母却既不能提,也不能问,就更别说是替孩子做主了。
但好在——
她们母女运气不错,赶上祁正钰不管这档子事,祁文景夫妻俩也算尽心。
未来的女婿,她虽没见过,但是世家出身,又考取了功名,算是青年才俊了,对她们母女来说这已经很可以了。
想着离别在即,祁长歌一个没忍住,抱着亲娘哭了半晌。
母女俩单独呆了整个下午。
嫁妆杨氏那边还在紧急准备,单子暂未列好,路姨娘帮着祁长歌整理清点好母女俩手上给她凑出来的部分,并且嘱咐了她以后与夫婿过日子当是注意的一些事,最后定了陪嫁人员都没名单。
祁长歌说云芷不想去,却没多多解释。
路姨娘没多问,甚至也没表现出任何的疑虑,只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人各有志,那就叫她在院子里呆着吧。”
她是年资和阅历都在那摆着,怎么都比祁长歌更知道用人的分寸。
祁长歌原还担心云芷这样心思不纯之人留在她姨娘身边会有不妥,但听她这般言语,也便直接定下心来。
家里忙忙碌碌的准备祁长歌出嫁的事,祁欢窝在春雨斋躲清闲。
却也果然不出所料,祁正钰在今早出门前就撂下话来,说自己公务繁忙,不得空往宁王府去吃喜酒。
帖子扔回给门房,门房那婆子倒是没敢都听祁欢的,等着祁文景出门时还是问了他一遍,却是再次被祁欢料中——
祁文景也说自己不得空,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