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是因为心里割舍不下。
而不想见的……
便是料定了她面对他时,会是这么一张保持客气疏离的假面。
这一刻,四目相对,秦颂的心情复杂到无以复加。
他勉强稳住心神,就仿佛前些天那场叫他挫败又丢脸的告白根本就不曾发生过。
男人面部的线条,完美的又透着高高在上的冷傲。
他冷嗤一声,他手指拂过旁边伸展出来的一簇绣球花,随意拨弄了一下:“宁王府是什么禁地吗?今日这场合,陛下都来得,本侯区区一个做臣子的,还要避讳什么?”
武成侯府以前是不站队的,所以,方才秦颂出现在门口的那一瞬……
说实话,祁欢是本能的一颗心悬空了一下。
秦颂这人强势惯了,上回她拒绝了他的示好,虽是两人之间的私事,可是方才那一刻,她就是莫名心慌,下意识的忧心秦颂会不会为了置气,或者继续与顾瞻作对,就转投了云峥阵营。
闻言,她表情难以自控的现出几分自作多情的尴尬。
扯了扯嘴角,一时没说出话来。
秦颂显然是看穿了她的那点小心思,原就是卡在一种既想见她又不耐烦见她的矛盾心情当中,此刻,便是一股窒闷感油然而生。
他唇角刻意翘起的那个笑纹,瞬间冷硬了许多。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他冷冷的问了一句。
但语气说是质问……
那语气,却更像是一声笃定又咬牙切齿愤恨的叹息。
丢下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他就没再给祁欢反应的机会,冷着脸径自又抬脚走了。
祁欢紧紧的抿住唇,没叫他,甚至也没有额外回头再去多看他一眼。
有些话,其实就是不该当面挑明的,否则的话,再见面时就总会多多少少有些尴尬的。
她知道,她既然毫不留情的拒绝了秦颂的示好,那么从那个时刻起,她就再没有任何资格和立场对他的任何想法和所作所为指手画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