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的战场,就在她前面七八尺开外的地方。
突然,一个刺客被交手的御林军刺了一剑。
长剑撤回去时,她吃痛一个趔趄,往后倒退数步,刚好撞到旁边抱着脑袋缩成团,躲在一张桌案旁边的人。
那是个穿着宁王府婢女服的小姑娘,瘦瘦小小,本来缩起来小小的一团,她躲避的地方离着祁欢不远,祁欢甚至都一直不曾注意到她。
她被人拎小鸡仔一样的拎起来。
再下一刻,祁欢甚至没看清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一道血线就飙到了她脸上。
有种十分陌生的腥气迎面扑,祁欢甚至没来得及弄清楚血水泼在脸上究竟是种什么样的触感,眼前就有个东西朝她砸了过来。
她当时脑子整个都木了,只本能的抬手,接住了那个像是破布袋一样被随意丢弃过来的东西。
抱到怀里的那个小小的身体是暖的,暖的,又软绵绵的。
那女孩子恐惧的将眼睛瞪得老大,喉间被划开一道很深的伤口。
她稚嫩的脸上并没有沾上一滴的血,还是白皙干净的。
她的血——
都在祁欢脸上。
只是因为剧痛和恐惧,五官扭曲狰狞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可是,恍惚之间,祁欢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就是行不久笑着过来拿走她桌上酒壶的那个小丫头。
她脑海中还能清晰浮现出小姑娘抿着嘴巴,活泼偷笑的模样。
喉管被割裂了,鲜血汩汩的流。
小姑娘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只有气管里发出叫人头皮发麻的粗粝的喘息声。
像是——
风箱破了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