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又解释:“之前我与祁大人之间并无私交,想着直接去大理寺寻您说话实在唐突冒昧,所以就到这来了。”
祁文晏这么冷淡一个人,难得对外人有了几分兴致。
他上下打量了顾瞻两眼:“你既是特意来找我的,那应该不是为着闲聊,换个地方吧。”
言罢,他已经先行翻上马背。
江玄赶紧也牵了顾瞻的马过来,一行主仆四人就打马去了大理寺衙门。
这个时辰,正赶上衙门中午休息。
祁文晏将顾瞻主仆直接带去了自己平时处理公务的厢房,并且也不浪费时间,进门就问:“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他没叫人上茶,自己也没坐去案后,而是在屋里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了。
顾瞻坐到他旁边:“是有关祁欢早逝的舅舅,杨郁庭杨大人的一件旧事,昨日我去吏部调杨大人的生平卷宗查阅时偶然听闻,早在上个月那批卷宗就被祁大人您率先查阅过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当时真正想找的也是祁欢舅舅的归档卷宗吧?”
祁文晏靠在椅背上,表情有些漫不经心。
他没否认,却也没看顾瞻,只先不答反问:“好端端的,你寻杨郁庭的卷宗作甚?”
祁文晏是个绝对的聪明人,而与聪明人打交道……
最忌的就是自作聪明。
所以,顾瞻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诓他,直言道:“祁欢怀疑朝中有人与她舅家为难,她又说世子夫人在这方面似有难言之隐,她不敢追问太多,所以前几天刚托了我替她暗中查证。”
他自袖中将江玄从吏部誊抄的两份卷宗拿出来,拍在了祁文晏面前。
祁文晏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模样,随意的捡起两份卷宗都一一展开来看了。
看过之后,他似是茅塞顿开般低低的长笑了一声,口中呢喃重复了一边卷宗上的那个名字:“杨成廉……右都御史,呵……原来是他么?”
顾瞻心头微微一动,立刻便知自己这趟没有白来,神情越发慎重的盯紧了他。
他暂时没再开口。
祁文晏也是个很直接的人,萦绕在他自己心头的困惑有个破解的缺口,他心情正好,自然也愿意投桃报李的成人之美。
于是,他侧目给守在门口的风临递了个眼色:“回我那把我收着的那些有关杨大人的东西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