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拧起了眉头,欲擒故纵:“那得看祁大人指的是什么事了?”
祁文晏的唇角扯了一下,露出个不太鲜明的笑容来。
他看着面前的秦颂,表情有几分戏谑也有几分玩味,语气依旧从容淡定:“除了南境突起的变故,难道武成侯与本官那个侄女儿还有别的要务需要这么着急私下约谈的?”
秦颂微微倒吸一口凉气,眉头不由皱的更紧。
他不动声色上下打量了祁文晏一遍,最后——
才是有些不可思议的轻笑出声。
“祁大人好大的神通啊?”他说,“原来您不仅精通刑律之事,原来对军方的动向也如此感兴趣。恕本侯冒昧,我能否问问,这样的消息您是从何处得来的?”
事情才刚发生不久,官方渠道的消息都还没上来,宫里帝后或许已经有所耳闻——
可暂时也绝不可能叫消息外泄!
祁文晏一个安逸生存于京城官场的文官,他是怎么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来自南境军中的精准消息的?
这位祁大人,人人都觉得他非同等闲,可就在这个“非同等闲”之上,秦颂此时却越发意识到……
这个人远比所有人看到的都更加深藏不露。
祁文晏自然不会告知他消息来源,只是四两拨千斤的反问了句:“只许老武成侯的旧部在南境军中给你通风报信,本官会有个把混迹军中的朋友又有什么奇怪的?”
这话,显然就是拿来敷衍人的。
但他话至此处,便是不愿透露自己的底细。
大家彼此都是聪明人,秦颂也适可而止。
他眉宇间的褶皱舒展开来,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道:“方才我见祁大小姐,所谈的的确就是此事,该告诫我都已经告诫,祁大人若是不放心也大可以再找她谈谈。”
言罢,他便客气的冲着祁文晏略一颔首,然后便要绕开他离开。
祁文晏站着没动,似乎也没打算与他过分纠缠。
却在两人错肩而过时……
他突然开口,不咸不淡的问了句:“南境边防险些被破,本官可否问一句……你武成侯听到这个消息时是个怎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