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杨成廉对自己这老娘就十分敬重,他的女儿们也受到言传身教,潜意识里都将这老太太当成家里的老天爷……
不仅是庶出的那些,就是文妃和杨盼儿,也全都铆足了力气不遗余力的讨好。
杨盼儿为了侍奉祖母,特意学来的推拿手艺。
她跪坐在宁氏身边,又捏又捶的,折腾有小半个时辰,等管事婆子带着丫鬟进来询问需不需要掌灯时——
宁氏的脸色已经舒展多了。
她抬了抬眼皮,扭头看向窗外的天色。
杨盼儿察言观色,赶紧又拖了旁边一个大迎枕过来,给她垫在腰后,扶她稍稍坐起来一些。
宁氏还是受用的,点头示意婆子把灯点上,随口问道:“淮礼呢?前院还有客人滞留吗?”
杨成廉的表字是淮礼。
他们全家也就老太太能这般唤他了。
“应该是吧。”那婆子一副谨慎恭敬的模样,一直微垂着眼帘,可见这府里的规矩是极严的:“若是忙完,老爷当是会主动过来与您交代的,到了这会儿都一直没来,那就应该是还在忙着。”
顿了一下,又观察了下老太太的脸色,试探道:“您有事要急着找他吗?那奴婢过去喊一声?”
这老太太向来是很稳得住的,看她这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火烧屁股等不得的事。
那婆子不过殷勤着一问罢了。
不想,老太太却点了头:“去催一下吧。”
“是。”婆子也不敢过分探究主子的心思,掌了灯就退了出去,亲自往前院去寻杨成廉。
待她走后,杨盼儿就也小心翼翼的询问:“祖母,现下天都黑了,午宴都过去几个时辰了,您也该用晚膳了,孙女儿给您吩咐下去吧?”
宁氏仿佛这时候才想起她来,侧目看过来。
杨盼儿面上表情乖乖巧巧的,十分安静柔顺。
宁氏却是目光犀利,上下打量她一眼,突然问道:“长宁侯府祁家的那个姑娘,你与她打过交道?”
杨盼儿心下一惊,面上却竭力的维持冷静,轻声的道:“没啊……祖母怎么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