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移到旁边的小路上。
彼时,那里虽然已经不见祁欢那辆马车的影子……
可秦颂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很明白他指的是谁。
云峥笑得一脸的别有深意:“顾氏姐弟都很看重长宁侯府那丫头,这事情说来也是可笑,却不知是他们的眼光差,拿着鱼目当珍珠,还是你们府上的眼光有问题,错失了一桩好姻缘。听说你们秦、祁两府如今也都还在互相走动来往,秦小侯爷当真就这么胸宽四海,感觉不到半分不适吗?”
他这话,明摆着依旧还是有深意的。
如果只是因为秦硕退过祁欢的亲事,他上赶着来挖苦——
这事儿早就时过境迁,秦硕本人都释怀了,云峥拿这事挑拨到他面前就着实可笑了!
可——
对方却分明是笃定了这是他的痛点和死穴,拿着这事儿来刺激他。
秦颂虽然自认为他在人前是将自己的感情隐藏克制的可以,可是他和祁欢中间确实多多少少有些在旁人看来是不合时宜的接触的,若是有人非要深挖硬刨,揭了他的短……
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被人一脚踩了尾巴,他却丝毫也不恼,当仁不让的也是反唇相讥:“本侯那个胞弟是胡闹的很,之前高调示爱过的叶府三姑娘还不是被殿下您大度娶了回去?殿下您都宽宏大量,毫不计较……本侯的那都是些小事了。”
叶寻意绝对不是个合适的正妻人选,身上黑料太多,谁娶了她都要成为笑柄。
只是——
这却是第一次,有人敢当面拿这个说事儿来刺他。
云峥的脸色瞬间一沉。
秦颂冷冷的瞥他一眼,就要继续绕开他往宫门方向走。
“秦颂。”云峥想到自己今日的目的,只能摒弃前嫌,又叫住了他。
秦颂顿住脚步,却没有主动回头。
云峥于是勉为其难走上前去。
他在秦颂面前站定,终于原形毕露,也不屑于继续隐藏,直言道:“据本王所知,你武成侯从来都心高气傲,并不是个会愿意成人之美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事实上当初你之所以首肯叫令弟退了祁家的婚事,是因为那时候你自己对那丫头有意思吧?结果你秦家忍辱负重,做了朝三暮四主动退婚的烂人,却为他人做嫁衣,反而成全了顾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