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欢的脸色微微发白,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一身草屑,灰头土脸的秦颂。
她愣了一下神,这才梦游似的摇头:“没事……”
前面有小半个月没下雨,沟里没有泥泞,所以两人也不算太过狼狈。
就这么一来一回的工夫,双方人马已经正面对上了。
一直紧跟马车的两个护卫本来第一时间要过来沟里捡祁欢的,却被冲过来的那队弓箭手不由分说的挡住:“大胆,哪里来的狂徒,是居心叵测,已意图行刺不是?”
眼见着双方就要动手打起来——
祁欢那里按理说也应该是没受太严重的伤,秦颂暂时也就顾不上她,赶忙拍拍袍子,先从沟里爬了上来。
“都住手!”他冷着脸挡到两拨人马中间,看向那队骑兵弓箭手:“是护送太子殿下回京的卫队不是?这里是一场误会,莫要动手。”
对面领队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威武汉子,也当即认出他来:“秦小侯爷?怎么是您?”
看到是秦颂,他倒是当即放下了戒心,抬了抬手,示意手底下人先收了兵刃。
他自己刚要走上前来询问详情并交涉,身后就又有马蹄声逼近。
片刻之后,一身戎装的昭阳公主云澄打马挤过人群,走到了最前面。
这时候,祁欢也刚扶着疼痛的肩膀从路边水沟里爬出来,见状,赶忙解释:“抱歉,是我的不是,今天家里拉车的马不知怎的突然发狂,好在是遇到秦小侯爷仗义援手。诸位是有公干在此的吗?打扰到诸位了,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她现在这个样子,着实算不上体面。
那队弓箭手明显不认得她。
云澄解释:“是长宁侯府的大小姐,应该只是误会一场,这事儿我来处理,你们不用管了。”
那队弓箭手,是云湛东宫的人,领头的人知道她身份,故而从善如流的当即应诺:“是!”
云澄在军中虽然没有公开身份,但今日太子回銮,昨夜扎营休息时这位京郊大营的女将领带了皇帝口谕前去接驾……
其他人,纵然不识得她的真实身份,也忌惮她“钦使”这个身份,此刻自然也不会强出头。
待到他们一行人折回去复命,后面简星海和卫风等人也相继追了上来。
个个都围着祁欢,紧张追问:“大小姐,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