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祁文景将信将疑,她只能又道:“他但凡那么计较我在旁人那里的口碑,当初也就不会跟我定亲了。”
祁文景想想也是,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只是他依旧不放心祁欢,就又试着与她商量:“纵然没有受太重的伤,你今日必也受到了不轻的惊吓,要不明日宫宴你别去了,在家缓一缓精神。”
“越是这样我越是得去呢,”祁欢回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若不去,背后编排我的那些人就该借题发挥,再说我是做贼心虚了。”
祁文景是觉得一个小姑娘去面对类似的流言,会十分难堪,但他张了张嘴,却又觉得祁欢说的有道理。
再看女儿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后面也就没再劝。
祁欢回了后院,杨氏已经准备好明日要穿的衣裳,见她过来,思虑再三,倒是和祁文景不谋而合,都想让她明日留在家里养伤。
祁欢自是不肯——
倒不真的是怕别人说她做贼心虚,而是明日进宫,就有一半是文妃的主场了,右都御史府沉寂了一个多月,这股子风平浪静之下,总能叫她听到山雨欲来的狂风躁动。
明日那般场合,她无论如何都得到场。
而她说服杨氏,要更容易些,撒个娇,耍了赖,杨氏就拿她没办法,只得妥协。
与此同时,日暮时分。
祁文晏下了衙门回家,倒是难得和又是几天没露面的云澄在大门口碰上。
云澄依旧是不常住在这边宅子里,大多数时候都在军营,偶尔回来——
她似也是十分懒得处理琐事,家里一直没聘厨子,便会到祁文晏这边蹭饭吃。
祁文晏早出晚归,和她作息差别很大,即使她过来蹭饭也是三次里有一次遇到这样的频率。
双方看似不咸不淡的相处,互相有所来往关照,却并不热络。
也正因此——
云澄也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人有刻意放纵甚至接近她的意图。
祁文晏下马,看见她自对面打马过来,就叫人先把坐骑从侧门牵了进去,他自己驻足在大门口等着。
云澄打马快走两步,然后到了门前翻身下马,将马鞭和缰绳甩给随行的侍卫,动作行云流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