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但凡他逾矩,她以后便是连这样客气疏离面对面站着说话的机会都不会再给他了。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秦颂也会在一个女人面前将自己放的这样卑微。
又偏偏——
这所有的所谓一往情深与非她不可,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祁欢根本就不在乎。
秦颂最后依旧是自己将这些悲愤的、不甘的与无力的情绪收拾好。
他面上表情紧绷,又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态度,不咸不淡的开口:“路遇翰林的秋大学士身体不适,杨青云三人陪着他在附近的衍庆殿等候传太医了。”
这么巧?杨青云几人去如厕,就刚好遇到翰林的人生病?
祁欢眸光微微一转,紧跟着便是神情一肃,抬脚便要寻过去。
“你不用去了。”秦颂料定了她必然会有的举动,隔着袖子握住她手腕将她拽住。
但是赶在祁欢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自觉的飞快撤了手。
秦颂站着没动。
祁欢拧着眉头侧目看向他。
秦颂唇角带着个微微讥讽的弧度,凉凉道:“杨青云一个大男人,现如今已入官场,他自该有他自己的担当,还是你觉得他担当不起?若是凡事都得要你亦步亦趋的跟去替他保驾护航,他这人还不如直接辞官回家呆着。”
道理是这个道理,祁欢不是不懂。
可她总归是能放心的,万一杨青云遭遇什么不测,杨氏也受不了。
见着祁欢面色迟疑,秦颂也有点动怒,忍不住又道了句:“是他叫我转告你的,说他自己可以应付。”
祁欢心中微微诧异了一瞬,随后也便了然——
杨青云该是之前看她追出来,便大概领回到了她的心思和意图。
不管是杨青云的意思,还是秦颂的想法,这话说的也没错——
杨青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有些事自该是独立担当,她应该选择相信对方的。
“嗯,那我知道了。”祁欢也没纠结太久,只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