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对文妃的辩解,没有给出任何反应,这时就目光越过她去,看着跪在她身后的六皇子,语气冷厉严肃的问:“这事儿你也参与掺合了?”
文妃将儿子视为希望,一看皇帝毫无征兆冲着儿子去了,顿时声音一哽,紧张的脸色雪白。
皇帝对皇子们来说,大多数时候都是个宽和慈爱的父皇,即使他不常见他们,却是若非他们闯下大祸,皇帝便连重话都不怎么与他们说,更别说像是现在这样,透出明显震怒的迹象。
六皇子也是小脸儿瞬间雪白,被他镇住,本能的讷讷摇头:“没……儿臣不知……”
他思维该是完全没跟上事态发展的速度,浑浑噩噩的样子,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然则——
皇帝却居然并未苛责,只是加重了语气严厉叱道:“那就起来!”
六皇子被吓得不轻,依旧是没过脑子,就本能的又爬了起来。
文妃被牵扯进来,席上的杨家人不能假装看不见,这时,杨成廉搀扶着自己老娘,他们一家四口也赶了过来,不由分说跪了一片。
文妃原还慌乱,见着自己亲哥和祖母,忽而便冷静几分,也恢复了些许底气。
杨成廉先叩首道:“陛下息怒,臣这女儿入宫多年,一向循规蹈矩,宽以待人,从无劣迹,臣也绝不相信今夜之事会与她有关。而且这几个奴才惧于顾世子施压,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也不是没有强行攀诬他人的可能。还请陛下息怒,明察,莫要让娘娘承受了不白之冤!”
文妃这时,已经不吭声了。
只死死咬着下唇,一副忍辱负重,受了莫大冤屈一般的模样。
祁欢冷眼旁观,看着这一家子。
但她的注意力既不在文妃身上,也不在杨成廉身上,她在看那位老夫人宁氏。
宁氏虽是长辈,但因为是女流之辈,又君臣有别,是跪在杨成廉与文妃后面的。
好巧不巧,还拉开一点距离,正好在文妃之前坐的椅子边上,与楚沁离的极近。
她跪下之后,借着座椅遮掩,一直以头触地的楚沁看见她衣角,便悄然稍稍抬了抬视线。
宁氏飞快的朝她递了个眼神暗示……
祁欢注意到她瞥过去示意的是跪在最角落的杨盼儿方向。
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