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里也毕竟是大庭广众,安抚之后,他也就及有分寸的又垂下了手臂。
然后,顾皇后就出面打破了沉默。
她目光清明冷澈的扫过文妃和她娘家人,再开口时候,语气却是冷厉又恶劣的:“怎么都不开口?这里几百双眼睛盯着,你们还指望着全部闭口不言,最后便能将此事抹平化解了?”
她没点名道姓,也分辨不出这具体是在说谁。
文妃猛地一个激灵,下意识回头去看了自己祖母和父亲一眼。
她在等皇帝的确切态度是真,可同时也束手无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能化险为夷,躲过一劫。
但是她似乎忘了——
这是在宫里,她的主场,涉案的宫女又是她的心腹!
这要是杨成廉或者宁氏率先开口,辩解什么……
反而又进一步证明,这是他们全家上下一起勾连起来做的局。
文妃看了一眼,宁氏依旧咬牙忍着不开口,杨成廉只能硬着头皮道:“皇后娘娘,文妃娘娘服侍陛下多年,一直恪守宫规,从无劣迹……纵然现在有些线索指向娘娘身边的人,娘娘……娘娘她应该也不知情的!”
这算是给文妃支招,指路。
文妃心思当即定了定,重整旗鼓,霍得转头瞪视楚沁,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道:“你还不说明白了?是误会就解释清楚,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楚沁依旧伏在地上,听了她的声音才找到借口一寸一寸及时缓慢的抬起头来,实则却是在观察宁氏的脸色。
见着宁氏冲她缓慢的眨了下眼,她也是情绪到了极致,又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同时又痛哭起来,边哭边道:“娘娘,奴婢有罪,这些事的确都是出自奴婢之手。”
按理说,她认罪了,这算个大突破,可在场所有人都很平静。
因为——
大家都明白,这事儿她区区一个永和宫的掌事宫女办不了。
“你做的?”折腾大半夜,祁欢也烦了,而且她还想试着能不能逼出他们两家结怨的内情和她舅舅当年被害一事,所以当即站出来呛声,“你一个后宫之人,与我表哥八竿子打不着,甚至在这之前,你要不是跑到前朝去偷窥他,你都不可能认得他。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做这样的局害他?可别跟我鬼扯是什么女子私募好儿郎,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若不是进了宫,现在都该是祖母的人了,别找些糊弄人的混账理由出来贻笑大方。”
她这挤兑起人来,就颇是有点口不择言。
祁文景一张老脸挂不住,咳嗽一声,当即低声提醒:“别扣没遮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