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瞻果然还臭着一张脸,苦大仇深的不痛快。
祁欢觉得这男人真小气,这都根本不算什么事儿,可又绝对不敢拿这事跟他开玩笑,还只能体贴的假惺惺哄他:“别生气了,有人觊觎,说明你够优秀嘛!”
一院子的人,说话也不敢大声,但还是被旁边的太子云湛听见了。
“咳!咳!”太子殿下没有围观过谁家小两口腻歪,当即重重的咳嗽两声。
也没好意思说——
人家分明是慌不择路,顺手拿你们当借口,当挡箭牌的,什么觊觎不觊觎的,根本没这回事好么……这还得意上了,脸皮得有多厚!
不过被他这么一打岔,许是对比一下太子殿下这条单身狗找到了优越感,顾瞻的脸色倒是缓和多了。
那偏殿里,把人送过去,李公公就也很“体贴”的带着人都退了出来,只留下文妃父女和太医在里头。
太医从自己的药箱里取了现成的一瓶什么药水,倒了些搓匀,给宁氏揉了人中和太阳穴,然后又给她扎了几针,宁氏便很快悠悠转醒。
只她哼哼唧唧的躺在榻上,一副半死不活模样,看着还是动不了。
“祖母,您怎么样了?”文妃半跪在旁边,紧张又忧心的握着她的手,眼圈都急红了。
“就是……一时急怒攻心。”宁氏有气无力的,“还有点头晕,我……再缓缓就好。”
文妃只唯恐她身体有什么,刚想叫太医再进一步请脉,杨成廉却懂了自己老娘的意思,抢先已经给太医道谢:“真是有劳凌太医了,我母亲这也算老毛病了,年纪大了,受不得一时情绪波动太大,您先忙,我与娘娘在这守着,过一会儿若是不见好转,再去寻您。”
常年游走在宫里的太医,都是一点就通的。
凌太医当即收拾东西:“杨大人客气了,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那下官就先去给皇后娘娘复个命,有需要您再喊一声。”
“好。”杨成廉态度极好的,甚至亲自将他送到门口。
看他朝人群那边走去,又飞快的虚掩上殿门,快走回来。
金阳殿是专为宫宴设计的,无论宫殿本身还是院子,都是所有宫殿里最大最宽敞的,就是偏殿也很大。
现在宁氏躺在内殿,离着外面殿门起码有三丈开外的距离,她依旧一动不动躺在榻上,却在凌太医起身离开之后,眼神就从脆弱浑浊转为精明冷厉。
文妃是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这祖母是装的。
“祖母……”她此时竟生出一种诡异的兴奋感,压着声音叫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