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怪我没有事先打算万全。”云娘子说着,便自责起来,“可是现在老夫人不仅揪出了云芷,还非要一口咬定是路姨娘主使,打了路姨娘不说,这会儿还在秋馨居里闹腾着非要将人给发卖了。她到底也是府里名正言顺的侯夫人,奴婢这边实在没法子……”
路姨娘若是贱妾或者通房丫头,她犯了事,家里主母发落,将她卖了也便卖了。
可路姨娘虽然当初进门时顶着的身份不太好看,可这么些年来循规蹈矩,并且进门就抬了正经姨娘,更别提现在还是永兴伯府那边的亲岳母了。
且不说他们祁家自己这边如何,但是余氏这般胡闹的要真把她给发卖了……
永兴伯府的脸面可就被祁家给打肿了,两家不仅得起嫌隙,祁长歌那边就更没法弄了。
“这事儿不怨您。”祁欢深吸一口气,反倒是先挤出个笑容安抚了云娘子,“这事儿我来解决。”
然后,面容一肃,转头反复云兮:“去前院叫卫风带人过来。”
余氏那种泼妇,跟她讲道理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拼谁的拳头硬!
“好!”云兮是喜欢干这种跑腿儿的事儿的,精神百倍的答应一声,拔腿就跑。
祁欢就带着云娘子先赶去了秋馨居。
等她到时,路姨娘那整个院子已经被闹得鸡犬不宁,人仰马翻。
一眼看去,屋里屋外能砸的都被砸了一遍。
但凡是在这院子里服侍的下人,全都被揪出来跪在余氏面前。
云芷挨了一顿板子,背上一片衣服被血水浸透,血肉模糊,此时正一条死狗似的伏在地上呜呜的哭。
另有两个丫鬟婆子,该是余氏的人打砸时候上去阻拦了,被抓的,脸上、脖子上、手背上都是指甲印子。
路与娘也发丝散乱,她倒是一声不响规规矩矩的跪着,脸上一片通红的巴掌印子,已经肿了起来。
祁云歌也在。
脸上红斑和疙瘩未消。
并且,应该是她自己忍不住痒,有几个疙瘩被挠的破了皮。
此时,她正神情又委屈又怨毒的偎依在余氏身边哭:“祖母,您一定要给孙女儿做主。以前祁长歌在家的时候就总看不惯您宠我,总是挤兑我,找我的麻烦,我看没准就是她姨娘指使的!你看路姨娘现在……她女儿都得了个进士老爷做女婿,风光嫁出去了,她还这般心思歹毒的害我。我的脸毁了,我以后怎么嫁人?她这是要毁我一辈子啊……”
她在那哭得伤心,却也并非全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