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也直接没再理会余氏祖孙二人,转身进屋,关上了房门。
余氏被她与祁欢这旁若无人的态度气得险些一口气背过气,眼见着路姨娘躲了,她瞪着眼珠气急败坏的跳脚:“祁欢!你这小贱人……”
“祖母,注意积口德。”祁欢可不迁就她的口不择言,直接打断她,“我身上流的可有您的血,我若是小贱人,您可就是如假包换的老贱人了。您这好歹也是堂堂的长宁侯夫人,发起疯来连自己都骂,这可不是正常人做的事儿!您再这样,我可就去跟祖父说您已经老迈到神思昏聩,将您做疯妇关起来了!”
“你……”她这话说的毫无毛病,余氏一时还不上嘴,当真是被气得捂着胸口摇晃起来。
“老夫人!”谷妈妈惊呼一声,赶紧带人上前搀扶。
刚考院子里有刚才按着云芷打板子用的长凳,她连忙招呼人将那凳子搬过来,扶着余氏坐下。
一群人,有人去沏茶,有人捶胳膊,也有人拍背的伺候着,给她顺气。
祁云歌哪想到她这耀武扬威一辈子的老祖母,现如今在祁欢面前已经如此不堪一击,目瞪口呆之余,也是下意识往余氏身后躲。
躲过去,却又觉得委屈不解气,就抽搭着申诉:“大姐姐你这是以下犯上,祖母是长辈,你这么跟她说话……”
祁欢轻笑出声,再次当机立断不听对方的废话,视线飘到余氏脸上道:“昨儿个在宫里,当着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的面,我也是这种态度,这般说话的,因为我说的有道理,随意陛下和娘娘也没叫人掌我的嘴啊,并且他们还夸我口才好呢,祖母您说是不是?”
昨天宫里的事,像是余氏这种脑子和反应能力的人,其实到这会儿都还云里雾里,没多少真实感。
听了祁欢的话,她老脸登时憋得通红。
同时,眼中跟是闪过一丝畏惧惊悚之意,神情闪躲,本能的避开了她的视线。
老太太这一刻,也才不得不清楚认识到——
她这个孙女儿,已经一飞冲天,今非昔比了!
祁云歌甚至还从没见过帝后二人的面,闻言,更是骇得脸色惨白。
她咬了咬唇,有些畏惧,但脸色又痒又疼,始终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就再一次梗着脖子大声道:“那又怎么样?这一次分明就是路姨娘不对,她叫那个贱婢往我的胭脂里下了脏东西,把我的脸弄成这样……你凭什么包庇她,不让我讨个公道?”
祁欢循着她的视线,终于今天第一次看向了伏在地上的云芷。
云芷背上都是血,一头的冷汗。
见她看过来,本该迫不及待否认此事和求救的……
但是很奇怪,她也像是心虚似的,垂下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