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就突发善心,仁慈起来了?
何况——
她心里很清楚,昨天安排她做事的虽是云姑姑,却绝对不是大小姐的意思!
她这里脑子一片乱,余氏也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祁欢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
祁欢索性与她摊牌:“那天我特意跑了一趟相国寺,接回了四妹妹,也当面劝过祖母,难道还不算用心良苦吗?既然祖母你们不体谅,那我自然也是多说无益。”
话至此处,她便看向地上跪着的、被抓伤的最严重的那几个秋馨居的丫鬟婆子:“去个人,找剪刀和剃刀来!”
秋馨居的人由识大体的路姨娘带着,对主母和嫡出的大小姐都极是敬畏。
虽然也不知道祁欢这是要做什么,但还是照做,立刻进屋去找东西。
剪刀是她们寻常做针线常用的物件,至于剃刀——
祁文景偶尔会在这边过夜,次日需要修剪胡茬,路姨娘屋里也有。
很快,她们便找了东西送过来。
祁欢又喊了卫风那边:“出来两个人,给我架着四小姐,别叫她乱动,省得划伤!”
“你们做什么?”祁云歌惊叫着立刻就往余氏背后躲避,但哪里快的过两个国公府行伍出身的侍卫的身手?
当即,就被按着跪在了地上。
任凭她如何挣扎,却是纹丝不能撼动。
祁欢又给拿着剪子和剃刀的两个秋馨居的奴婢递了眼色:“把她头发给我剃了,一根都不要留。”
整个秋馨居的人,方才都被余氏和祁云歌带人来可以说是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遍,甚至连主子都挨了打,整个院子的人都攒着怨气,于是不由分说,几乎全员出动,掰正了祁云歌的脖子不叫她动,先三下五除二把她头发剪成个鸡窝,随后拿剃刀剃平了。
余氏在旁边跳脚大骂,可她身边的人都见识过这大小姐的厉害,甚至连在宫里帝后都不忍苛责她……
现在谁敢跟她对着干?
所以,一个也没有敢往上冲的。
余氏自己倒是敢,却被卫风客客气气又不容拒绝的拎回去,又按在了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