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了祁欢这话,她也不会太过震惊。
“他的身世履历全都是拟造的。”她只是苦笑:“事实上他们兄妹与我跟你舅舅……是同父异母。”
这一重关系,这些年实在像是噩梦又像一块千斤巨石一样,死死的压在她的头顶。
所以,最后这至关重要的四个字,杨氏终于从牙缝里挤出来时,那种恨意也在极度的压抑中爆发,她向来都是那么稳得住一个人,此刻捏着拳头,额角上都隐隐可见崩裂出来的青筋。
祁欢也从未想到真相会是这样。
想想杨成廉那个年纪一大把的糟老头子,再看看杨氏……
总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祁欢这会儿的表情,约莫只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
杨氏看着女儿这难得吃瘪的模样,再想想她昨天在宫里,当着帝后和文武百官都没露怯的伶俐模样,就更觉得自家人这段黑历史简直跟造孽一样。
祁欢道是没有被打倒,对杨氏的爆料,她虽是一时无言以对,事实上脑子却一刻也没闲着,已经飞快的将所有事情都捋了一遍。
然后,就抓住了其中一个要点。
她蹙起眉头,突然微微沉吟着问杨氏:“他们家那个老太太宁氏,她是……”
杨成廉和那老太太名义上是亲母子,看这些年他走哪儿都将老太太带着去孝敬,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母子感情。
回应她的便是杨氏的再度苦笑;“那老虞婆,算是你外祖父曾经的外室吧。”
我勒个去!
祁欢整个人都凌乱了。
她蹭的站起来,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有些人一着急上火就会满屋子乱溜达,因为她自己这会儿也特别想原地转圈。
可是转圈解决不了问题!
她强忍着蹭到杨氏床边坐下,目光灼灼盯着对方。
杨氏更是心情复杂到无以复加。
这个秘密,压在她心上几十年,甚至曾经一度,她以为是要带进棺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