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做袁氏的接班人,想做联军盟主,然而,面对这个问题,袁氏何去何从的问题,他却茫然了。
“先拓土壮大,再力战董卓?”袁绍并未选其中一个,而是给两个答案标上了序号。
袁隗连连摇头,不过眼中并无答错的失望,而是循循善诱的引导着:“我袁氏立足之本,便是助刘辩回雒阳接替宗庙,也就是讨董,故此事,务必持续进行,然讨董所需兵马,钱粮,不能光靠袁氏来供给,故拓土壮大,势在必行!”
袁绍突然想到,借陈留会盟来削弱各联军力量,这也是为袁氏扩张做准备的。
“如今豫州之地,绝大多数,已为我所控,只是颍川各大士族,不愿臣服,而兖青徐州,皆是富庶之地,荆扬二州,广袤无边,若能得之,我袁氏五州之地,大胜董卓,孙子云:因为胜之,所以赢之!讨董之战,岂有悬念?”袁隗娓娓道来。
袁绍双拳渐渐拽起,直至拽得掌心发白,发痛。
原来,袁隗早有筹谋,而陈留会盟,只是一场戏,连袁绍都当真的戏。
而听了袁隗的战略大计之后,袁绍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
“叔父所谋,绍远不如,深感惭愧!”袁绍道。
“本初无需自惭,你年岁尚轻,而老朽年迈,此为袁氏大计,非一朝一夕可成,甚至非你我两辈人可成!”
“绍谨遵叔父教诲!”袁绍低头致意。
袁隗望着谦卑的袁绍,再望了望遍地狼藉的书屋,他已听闻袁绍数日来废寝忘食的调查反思战败经历,如今又是亲眼所见,心想自己真没选错接班人。
袁基虽是长子,然性格与能力,皆不如袁绍或袁术,如今在汝阳朝阳混一混资历,将来也不失权重之位,而袁术,过于活脱奢靡,且喜结交豪侠而非名士,虽是嫡子,却非接班之合适人选。
袁隗连忙道:“本初起身,刘岱杀桥瑁之事,我已知晓,此事绝非违抗军令如此简单,而是刘岱见联军连战失利,盟军必不能胜,于是他消极怠战,保存实力,甚至借机杀桥瑁,吞并其势力,刘岱盟军若败,天下二分,他这是欲行割据之事!”
“割据!”袁绍目光一凛,汉室虽然衰微,但割据,乃是形同谋反!
“叔父,袁氏拓土,可是要从刘岱之兖州开始?”
“哈哈哈,本初聪明!”袁隗一笑,夸了一声袁绍,旋即再道:“你从兄袁遗为山阳太守,我等若我早些下手,袁遗迟早为其所害!”
“叔父可有计划?”袁绍问。
袁隗再度一笑,眉目舒展开来,但怎么看,都是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
他冲袁绍招了招,示意他靠近。
袁绍隔着案台探过身子,将耳朵递给了袁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