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何尝不懂这个道理,他收到信事,也是这种表情。
“此为高氏家主亲笔密信,断无玩笑可能,渤海王也是无利不起早的人,若不是为了此事,他岂能亲往陈留郡!”
无利不起早,这个头衔还是袁绍给取的,因为刘擎坑了他四十万石粮草。
如今,又坑了他一个陈留郡,这分量,可比四十万石粮草重多了。
“欺人太甚!”袁绍又猛锤了一下桌案,脸上露出一抹痛苦之色,显然是锤疼了手了,“陈留乃兖州之陈留,岂能容得他人欲予欲求,这口气,安能下咽!公则,可有良策?”
郭图沉默不语,主公正气在头上,显然搞不清楚状况,现在的情况是,徐荣与吕布的威胁还没解决,如今被断在了白马,粮草已失,若不是粮食刚刚收获,还能筹措一些,恐怕现在已经断粮了。
逢纪则异常冷静,将近期发生之事悉数想了一遍,似乎从粮道被断,到计划对付吕布,调走丁原军,才让徐荣有了可趁之机,闪击陈留,所向披靡之时,突然遭遇了渤海王的兵马,加上袁绍进兵离狐,所以徐荣选择回防,而后便是张邈投效之事。
来自高氏的消息,应该错不了。
想清楚了,逢纪道:“主公,关于陈留之事,渤海王应是张邈请的援兵,而后张邈慑于徐荣兵锋强盛,便想了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投效渤海王,求其庇护,毕竟方今天下,能与渤海王为敌者……”
逢纪发现自己词穷了,屈指可数?不对!压根就是没有!
徐荣算能打了吧,与数万袁军打得有来有回,最终还占据上风,然后他见了渤海王,竟然只有退兵的消息。
“猪狗张邈,为何不投效袁氏,我袁氏不能庇护陈留嘛!”袁绍骂道。
看着袁绍震怒,嫉妒,甚至有些失智的言论,逢纪心中摇了摇头,嫉妒使袁绍面目全非。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曾在何进门下,仅仅是个校尉,却敢作敢当,敢于直面宦官的袁绍。
似乎,袁绍变了。
他太顺了,受袁氏与大将军共同抬举,中军校尉,司隶校尉,一方太守,联军盟主,现在又一跃成为兖州牧。
太顺的结果就是经不起挫折与失败,从河内之战后,逢纪便发现袁绍变得易怒了,而成为兖州牧之后,又多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毛病。
逢纪只是觉得,现在的袁绍,很难辅佐了。
郭图不说话,袁绍便问逢纪。
“元图,可有良策?”
混账的良策!逢纪心中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