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药之后休息几分钟就没事了。”
钟大夫又问了几个相关的问题,容景予都配合的一一作答。询问完了之后,钟大夫就拿起纸和笔,刷刷刷的开起了方子。“这打胎里带来的病,本就不容易根治。加之风寒、饮食、情绪、劳倦等因素的影响,极容易复发,导致呼吸困难,需静养调理为主。我能做的,也就是开个调理的方子,尽量减少复发的次数。”
“有劳了。”容父睃了儿子一眼,朝着老大夫拱了拱手。
钟大夫写好了方子,才接话道:“能养到这么大,也算是个奇迹了,不要过于强求。平时多注意一些,别太劳累,兴许还能多活个几年!”
顿了顿之后,他忽然将目光转向了容景予。“最近是不是常常失眠?”
容景予早就听腻了这些话,以为诊断完就能回房休息了,却没想到这老头儿还真有些本事,居然连这个都能瞧出来,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失眠?到底怎么回事?”容父似乎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儿,看向容景予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严厉。
容景予掩盖住眼底的真实情绪,淡淡的答道:“半个月之前。”
“怎么不早说!”容父听后气恼不已。
“没什么要紧的。”容景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凉薄。
“说的什么混账话!”容父方才已经是在极力的隐忍。见儿子说出这样的话来,立马像是被点着的炮长一样,爆发了。
钟大夫不欲掺和进他们的家务事里,寻了借口离开了,留父子俩在厅堂里对峙。
面对容父的发难,容景予只有一言不发。
“逆子,给我跪下!”
容景予也不反抗,在容父的面前缓缓跪下。
容父见他这副做派,胸口起伏的更加厉害。这些年来,父子俩在容家处境艰难,说是相依为命也不为过。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的感情竟已淡薄至此了?!
容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着。他这个儿子素来是个犟脾气,就算是挨了打也不会喊一声痛!
这种沉默,比起顶撞他这个长辈来,还要让人气闷!
“好好好,我是管不了你了!你爱跪就在这儿跪着!”最终,容父一咬牙,气哼哼的走了。
容景予跪在无人的厅堂里,脊背挺得笔直,面色平静得叫人心疼。罚跪什么的,早已是家常便饭,跟早些年挨过的鞭子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