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容家老宅
容景予此刻正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对弈。老者头发胡子皆已花白,但却面色红润,精神矍铄,丝毫不显老态。容景予执白子,老者执黑子,双方激战正酣。
棋盘摆在庭院中,方圆五米之内,均无人敢靠近。
“好小子,棋艺见长啊!”老者一手摩挲着冰凉圆润的棋子,一手摸了摸胡子,笑得开怀。
容景予险胜一招,不骄不躁的说了句承让。
老者见他胜不骄败不馁,不由连连点头。“难得棋逢对手,痛快!走,去大厅里说话。”
容景予起身,朝着旁边让了让。老者一甩宽大的衣袍,大步的上了石阶。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堂屋,其他人才围拢过来,依次落座。
“这次的比试,想必大家都看见了。景予的能力,有目共睹。他有没有资格进入下一阶段的比试,嗯?”老者坐在正中的太师椅里喝着茶。他说话声音洪亮,颇有威严,不容置疑。
下面坐着的都是族里颇具声望的长辈,亦是此次比试的几位主考官。听了老者的发言,大多数人都赞同的点头,表示认可。
唯有坐在容景予上首的中年男人眉头微皱,似有些疑虑。
“浩天,你可是有不同的意见?”老者也就是容家的现任家主眯着眼问道。
容浩天温和的笑了笑,满是关爱的看着容景予道:“我当然是认可景予的能力的。只不过,下一阶段的比试是武试,景予的身体......能应付得了吗?”
一席话,就将众人的注意力放到了容景予的身上。
“多谢堂叔关心,景予这些年身体调理的还不错,应付区区武试还是绰绰有余的。”容景予慢条斯理的端着茶水啜饮着,语气平静的不见任何波澜。
“是嘛......”容浩天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依旧是一副关爱晚辈的和蔼姿态。“我怎么听说,钟神医都住到你们宅子里去了?可是你父亲的旧疾又犯了?”
容浩天这话问得十分有技巧,亦是给容景予挖了个陷阱。若他回答是替自己看病,那么就与之前他的回答自相矛盾,惹人怀疑。若是说给容父看病的,那么便会引起更大的恐慌。
容家家主容曜,也就是容景予的爷爷,膝下就两个儿子。一个是容景予的大伯容灏臣,另外一个,便是容景予的父亲容灏涟。
容灏臣年少的时候,便展现出了过人的天赋,博闻强识,英勇无匹。无论是文还是武,都远远地超过了其他人,是容老爷子最引以为傲的嫡长子,亦是默认的下一任家主。但或许是慧极必伤,容灏臣年纪轻轻就过世了。当时噩耗传来的时候,容老爷子当场就急的吐了一口血。
白发人送黑发人,何等的令人心痛!
容老爷子好不容易从悲伤中走出来,便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小儿子容灏涟的身上,希望能再培养出一个绝顶聪明的人才来!
容灏涟虽然不比兄长多智,但贵在勤勉肯用功。有老爷子的栽培,他进步神速,接手族里的事务很快就得心应手,表现出了不俗的成绩。一切都顺理成章,可偏偏就在继任仪式前的一次任务中,一场车祸,毁了他的人生。当他被人从车子里救出来的时候,他就只剩下一口气。尽管保住了性命,但他的一条腿却永远的落下了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