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过锦然,她当时发生什么了吗?”
周母:“那次她吓坏了,我一问她就哭,高烧几天不退,等烧过那几天,她把那段记忆压下去,再也没提过。”
“我也不忍心她再痛苦,之后就没问过。”
说到这里,她奇怪地看了封行进一眼。
“十几年前的事了,你问得这么仔细做什么?”
封行进脸色发白,神情恍惚,一时没能回话,周母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笑得很勉强。
“我就是想多了解锦然一下。”
他猛的反应过来:“您称呼锦然,一直都叫得小然?”
周母笑了下:“也不是,小时候叫小然,不过用南城口音,小然听起来像小染,总让她同学误会名字,小然大些了就不让叫了。”
“后来我们搬到这里,口音改变,再加上孩子大了没那么在乎,也就由着我了。”
“小然…小冉…小然…小冉…”封行进像是被重锤击中,身体摇摇欲坠,目光呆滞,口中喃喃个不停。
“你怎么了?”周母担心地扶住封行进。
封行进撤回手,恍然如梦:“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伯母,”似是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他眼神飘忽,连看都不敢看周母,“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处理,不能再陪您了。”
周母很好说话:“你这孩子,有事要忙还在我这里耽误时间,快去吧,我又不是没人陪。”
封行进又说了两句抱歉,这才离开。
只是他走时脚步虚浮飘忽,深一脚浅一脚的,险些撞上花坛,走到这条路的尽头,还忍不住回头,深深望了周母一眼。
周母本就身材瘦小,常年劳作,风吹日晒,让她比同龄人更显老,又经过一年多的昏迷,只能靠营养液维持生命。
宽大的病号服穿在她身上,衬得她像个竹竿,风一吹,斑白的头发和病号服一起飞舞,像随时都能把她吹走似的。
只看了一眼,封行进再也不敢看第二眼,匆匆离开。
封行进的背影消失不久,锦瑟就带封行止从暗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