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阁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年纪,面白无须,身材中等偏瘦,人十分的温良儒雅,与沈玉自行想象的打铁匠形象相去甚远。
她将自己和宁十一的青铜头盔也戴上,走进了囚禁陈方阁的巨大青铜室,并将唯一的出入之处的青铜门缓缓关闭。
说这里是青铜室,不如说这里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炼器炉。
而陈方阁的脚上戴着沉重的青铜锁链,活动范围也仅限于巨大的炼器炉周围。
那个巨大的青铜练器炉一边是木炭等燃料,另一边则是一些残破的青铜剑。
离得最远处是一处书桌和靠椅,均是青铜镶木的。书桌上堆了一叠厚厚的草纸图,倒是还算整齐,应该就是陈方阁设计兵器的地方了。
更远处,在他的青铜锁链够不到的地方,一张雅致的屏风后,倒是有一张十分华美的青铜大床,只是尘土已厚,似是闲置了很久了。
两个人进来时,陈方阁正在椅子上闭眼思考。
他根本不在乎这里进进出出的青铜甲,大概已经习惯了。
以前青铜派时是这样,现在换了西魔堂的人,青铜甲还是长这样。宁十一听沈玉的,先将青铜室巡察了一遍,确定除了他们三个再无别人。
沈玉拉着宁十一走到陈方阁面前朗声问:“阁下何许人?”
陈方阁睁开了眼睛,十分疑惑地看着面前的青铜甲,沈玉又道:“在下陈仓人!”
沈玉说完,她便让宁十一取下青铜头盔。
陈方阁猛然站起,指着宁十一,一时说不出话来。
宁十一顿感奇怪的望向陈方阁,只见他双眼发红,眼角尽湿,叹了一声:“你不是琴香,你是谁?”
宁十一刚想开口说话,只听沈玉道:“原来您还记得原琴香是谁?你当年抛妻弃女,投奔青铜派时又何曾记得!”
沈玉这句话没怎么击中陈方阁,倒是把易容后的宁十一惊了个外焦里嫩。
宁十一在室内找了一面青铜镜,仔细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容貌,人顿时瘫坐在地上。
沈玉奇怪宁十一的反应,就算是她将他易容成了一个女人,起码也是个风韵犹存的美人,他至于把自己吓瘫了吗?
沈玉她这易容术也太好了吧,她心中不禁夸起了她自己。
陈方阁定了定心神,神色渐渐的坚稳沉静下来,问沈玉:“阁下是什么人?竟然能查到原琴香和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