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咱也去吧。”朱温说出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
朱存也早有此心,不过身为兄长,言语上还是要有所顾虑,体现出成熟和责任,“合适吗?”
“合适。”
“那就行。”
走,去投军,去投草军。
在造反这件事情上,哥俩是不谋而合的。
要想改变穷困的生活,也只有造反这一条路。最渴望重新洗牌的,是手握一把烂牌的;最希望社会动荡的,是处在社会最底层的。有恒产者有恒心。
寄人篱下的朱温,迫切地需要用一场大动荡来实现财富的重新分配,他需要社会大洗牌来完成阶层的跨越。
这是一次命运的赌博,赌注是他的生命。
生命,贵吗?也许吧。但对于朱温来说,这个筹码简直太便宜了!因为这是他唯一拥有的资本。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咱哥仨这次一定……”
朱存刚一开口,就见朱温连连摇头。
“大哥就别去了。”
兄弟俩沉默片刻,朱温继续解释道:“大哥不是干这个的料儿。再说了,咱妈也需要人照顾,战场上刀枪无眼,万一……总得留下一个给老娘养老送终吧。”
二人又是一阵沉默。
生命,既便宜又昂贵。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来吧,朱温,这里才是你大展拳脚的舞台。
某年某月某日,朱存与朱温欣然落草。
尽管我力求严谨,还原真实历史,但抱歉的是,朱温落草的具体时间实在是查无史料。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兄弟二人的落草为寇并非是遭胁迫或者裹挟,而是主动为之。
无论是《新五代史》的“存、温亡入贼中”,还是《旧五代史》的“帝乃辞崇家,与仲兄存俱入巢军”,都可以从字里行间看出兄弟俩屁颠儿屁颠儿的乐呵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