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哪个人在母后面前嚼耳根?”其实不用问,霍泽也猜到了,无非是宁妃。
文太后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宁妃是跟我说过几句,那也是在陪着我的时候,略略提过,我是去看了彤史才发现,自从于嫔入宫,皇帝都没怎么去过其他妃嫔那里了。”
“于嫔地位较低,与其余妃嫔还是有些沟壑,儿臣多陪着她也是应该。”霍泽找着借口应付着太后。
“是因为于嫔,还是因为她像的那个人?”文太后原不想戳破,但最终还是问出口。
果不其然,霍泽没有回答,却紧紧攥紧帕子,文太后也看出个所以然。
她叹口气悠悠道:“从前我并不知道你有这心思,可自从于嫔入宫后,你日日相伴,夜夜留宿,我可都看在眼里,母亲奉劝你,纸包不住火,若是让旁人知道你对大臣的妻子有想法,那会是什么结果?”
霍泽阴沉地笑笑:“正是如此,我才找了个替身不是吗?”
“你也明白替身终究是替身,怎么也成为不了你心中那人,况且后宫之中,向来没有独宠一说。”文太后苦口婆心劝道:“况且,你至今还未有子嗣,理应多宠幸嫔妃。”
“母后希望我去哪里呢,去宁妃那里?母亲可别忘了,就算我日日宿在宁妃那里,她也不可能有孩子,那绝子汤还是您亲自端到她面前的呢。”霍泽说得云淡风轻。
文太后只觉得阵阵揪心,是啊,当时畏惧文相的权力,所以绝不允许文月诞下子嗣,若是女儿还好,若是生下儿子,那文相将容不下霍泽这个身份尴尬的人存在,为了保住他们母子二人,她也只能狠下心对文月下手。
“我们终究对月儿有愧,你可以因为她是文家人不喜欢她,可是泽儿你可别忘了,我也是文家人,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对待她就如家人一样也好,行吗?”文太后半带恳求地说道。
霍泽眸子幽深看不出其想法,他默了片刻最终应允:“儿臣会听母后的话,对宁妃好些。”
文太后欣慰点点头,“子嗣方面,皇帝也要上点心,俗话说储君定社稷安,后宫至今连个公主都没有,朝臣们难免担忧。”
“儿臣知道了。”霍泽并不打算让不爱之人诞下自己的子嗣,但为了江山社稷,确实该考虑是否将避子汤停了。
有了文太后的劝导,霍泽接下来几日并未踏足长信殿,而是去了后妃各处。
长信殿内,于嫔倚着柱子翘首以待,看到宫女进来后,赶紧上前询问:“怎么样,皇上今晚可来长信殿?”
宫女摇摇头说道:“回娘娘话,皇上今晚翻了宁妃的牌子。”
于嫔抓住宫女着急地问:“你没有跟皇上说本宫新作了一幅画,请皇上来题诗吗?”
宫女连连点头,面露难色:“奴婢说了,可皇上说了等空闲了再过来。”
“有空闲有空闲,天天用这理由,皇上都几日未踏入长信殿了。”于嫔简直要发狂,怎么才隔几日,自己真失了宠,这可让后宫的嫔妃们怎么看待她。
宫女小心翼翼询问:“那娘娘,今晚可要早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