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唤枝问:“臣去翻出来?”
“他应该已经离开长安城了。”
皇帝道:“我似乎看到了当年的沐昭桐。”
那时候的沐昭桐已经权倾朝野,能让他还有更大满足感的便是将皇帝变成傀儡。
“荀直手里的牌被他打到了极致,能发挥出来的作用都已经发挥出来了。”
皇帝看向跪在远处的那个光头,光头肩膀上上有一处剑伤,前后通透。
他微微皱眉:“叶安边,朕应该有二十年没有见过你了。”
叶安边微微昂起下颌:“我来之前觉得自己一定会怕,怕看到陛下,当看到陛下的那一刻忽然间才醒悟过来,我早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圆,我走了一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这些年我一直问自己,死在谁手里才会没有怨言,想了很多次,答案只有一个,死在陛下手里,我很踏实。”
韩唤枝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站在远处的叶流云,叶流云身上也有一处剑伤,也在肩膀,前后通透,那一战叶流云并不轻松,毕竟那是与他齐名之人。
叶安边看向叶流云:“你那一剑,刺不下去吗?”
叶流云哼了一声,想着你个白痴,你那一剑难道就刺下去了?
两个人的剑伤几乎在同一位置,稍稍往下,便是心脏。
皇帝沉默了很久:“犯了错的孩子,很多时候都是因为想让父母多看自己几眼......朕那个时候总是看到你的错处,这就是朕的错处。”
叶安边低头,苦笑:“何必说这些?”
他看着地上飘摆的一棵野草:“出谋划策的就是荀直,他应该已经去找世子李逍然了,我若做证的话,陛下可否能杀李逍然?”
皇帝摇头:“朕若是想杀他,何须你作证?”
叶安边这才反应过来,陛下不杀李逍然只是因为当年的事,陛下是不想让世人骂他不容人,毕竟还是陛下的子侄辈,更何况还有当年李逍然的父亲在陛下面前长跪不起。
“朕心狠吗?”
皇帝问。
叶安边摇头:“陛下若心狠,当初我就死了,陛下若心狠,李逍然安能活到现在,陛下若心狠,怎么会想着给大学士一个老死的机会?”
皇帝沉默良久:“去北疆吧,十战不死,朕恕你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