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暖阁。
皇帝看着赖成的奏折气的笑了。
“抄家灭门之罪啊。”
皇帝叹了口气:“难道朕要自尽于御史台吗?”
这话虽是一句玩笑话,可能吓死人。
当然这话不会被旁人听了去,连代放舟都不能听。
都御史赖成这一天拔草扫地擦窗户累的腰都直不起来,居然还有精力让人盯着沈冷那边的一举一动,然后还能用最短的时间写出来一份言辞恳切的奏折,也真是一个人才。
迎新楼。
沈冷看了一眼大厅里堆积如山的东西心里一阵阵害怕......群臣贺礼都不算重,大宁历来没有送重礼的风气,最起码明面上不敢有,所以大人们的贺礼也都只是几句祝福词再加上一些不太值钱的物件,比如一匹锦缎之类的东西,所以几乎填满了整个大厅的是从宫里送来的,这更让沈冷惶恐。
沈冷只觉得自己这是何德何能,陛下如此待他。
叶流云坐在椅子上品茶,看着沈冷那表情就想笑,陛下这动作确实太大了些,有些收不住,可是谁能劝?
“你在想什么?”
他问。
沈冷叹了口气:“这么多东西,其实一辈子都用不完的对吧。”
“是。”
“又不能卖啊。”
沈冷一脸的遗憾:“刚才我想着,若是回头闲了在长安城盘下一个铺子,把这些东西往那一摆,随便卖卖就收入不菲啊。”
叶流云:“......”
沈冷回头看向坐在叶流云身边的老院长,深吸一口气:“我害怕。”
这三个字,是沈冷鼓足勇气说出来的。
他真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