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招远道:“乔乔,自从我两成亲以来,我并未做过饭菜给你,都是你在伺候我,吃饭穿衣,都是你在安排,今日我便做了饭菜,让我也伺候你一日。来了云溪州这么多时日,政事太忙,连你也在帮我理清这州府门道,一直没有时间我两夫妻好生玩耍,今日饭菜,便是我对你的弥补之情。”
余音乔闻言,转头抹了眼泪。孙招远看了,赶紧问道:“乔乔为何流泪?”
余音乔道:“自从来了这云溪州,你便极少关心于我,我还道是不是你变心变卦,觉得和我在一起日子久了,有些腻了,再过一些时日,是不是不要我了。”
余音乔越说越伤心,后面直接将碗筷放下,嚎啕大哭起来。
孙招远不知何故,看她哭起来,心中却觉得好笑,赶紧劝她,道:“乔乔不要胡思乱想,我心中对你,自不是其他女子能比,莫要因为我最近太忙,冷落了你,而心生委屈。”
余音乔抽泣道:“你日日在外奔忙,如今回到家中,倒头便睡,若是换了别人,自然也有想法。”
孙招远道:“我现今已是一州巡抚,政事繁重,各种事务,搅在一起,乱做一堆,凡是都要抽丝剥茧,需要心思想出症结,自然对你的关注就不如从前,若是过段时日,所有事情理顺,方能有时间陪你玩耍。”
余音乔道:“你政事繁重,也要想想我,天天盼你,日日想你,要和你说些衷肠话语,可是每次才刚起了头,你便又说其他政务之事,我一个女流之人,却天天要听你说些男人才能出主意拿方向之事,自然倍觉冷落。”
孙招远道:“你是我的妻子,我心中所想,还是想让你知晓,无非就是一些家国政事,并不是心中有你其他人,才会有如此表现。”
余音乔道:“你若是有了什么想法,给我说明,我便离了你,回我盐府,从此不再见面,方才是好。”
孙招远道:“乔乔莫要想这些有的没的,你该知我心中,对你甚是看重。”
劝解了半天,终于哄好了。两人至夜方睡。
孙招远现今要等的,不过就是个重整此地官场秩序的一个起子,而这个起子,必然要让这些官员心服口服才行。孙招远本想等到大考之时,再将自己想好的这个起子引出,却不想,离得大考还有月余,一个天赐的起子被孙招远无意等到。
这日,孙招远还在公衙处置政事,却见一人闯到大堂。孙招远抬头看了那人,着了官服,但是品级却只有七品。
孙招远问道:“你是何人?在何处任职?为何不待禀报,便擅自闯入巡抚办差之地。”
那人道:“孙大人在上,请受下官一拜。”那人跪地继续道:“下官是那龙都府岳县县令杨志远,今日乃是下官冤屈,要遭人陷害,所以不待孙大人传召,便自己闯了进来,请孙大人恕罪。”
孙招远道:“你且请起,你所说的倒是有些奇了,你乃是堂堂一县县令,谁人敢要诬陷于你。”
杨志远起身立于堂下,道:“孙大人有所不知,现今下官就要被那龙都府知府杜强暗中诬陷,料想若是此人奸计得逞,下官便会被革职查问,所以此番想来,只有先到州府寻得孙巡抚,将事情原委,道与孙大人,以求孙大人为我做主,不至于遭人暗害。”
孙招远一听,便知此事定是此人平素与杜强不合,所以出了事情,杜强便将脏水往他身上泼,好拉他下马。
孙招远叫小吏取了椅子,让杨志远坐下。孙招远道:“杨大人,先将事情详实道来,本官先了解事实,方才好做评判。”
杨志远道:“上月,本县涂家村饿死了几十个村民,此事原是当地大户,雇了涂家村村民耕种土地,连着两月没给工钱,当地村民总计三、四百,便饿死了几十人。明明是大户拖欠工钱,才出了这等惨案大案,下官本想将大户抓来问询核查,却不想,杜强亲至岳县,言辞责骂下官道,想来如此世道,居然有几十人饿死,定是我这县令,平时不顾百姓,只顾自己贪图享乐,未及时开仓救济灾民,所以酿成此祸,要将下官革职查问。下官实在是气愤不过,所以连夜奔赴州府,来寻孙大人,求孙大人为下官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