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完之后,堂中一片寂静。
羌胡首领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起来。
一满脸虬须的中年胡人喘着粗气道:“将军这是不给我等活路?”
“杨将军欺我等太甚!”另一高大汉子胡人冷声道。
杨峥认得此人,龟兹胡,白从虎。
虬须胡人名秃落,赀虏首领,祖辈是匈奴贵人。
这年头在西北只要有名有姓就都是个人物。
有人出头,其他羌胡首领也跟着聒噪起来,“不是我等不识好歹,而是将军实在太苛刻。”
“我们祖祖辈辈在西海草原上驰骋,将军一锅全端了。”
没人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
杨峥早有预料。
只是,西海诸羌胡们还有选择吗?
杨峥不动沮渠部,最主要的原因不是沮渠部有多强大,而是付出远大于收益,风险也大于收益。
西海则不同,盐铁马都是好东西。
关乎自己的第三条腿,岂能白白放过?
“诸位不要激动,本将完全是一片好意,你们这么杀下去,就算谁能胜出,以后还不是被外人吞并?本将军仁义为怀,为免西海血流如河,想了三天三夜,才为尔等想出一条坦途,以后诸位都是我杨峥的兄弟,诸位的子民也是我杨峥的子民,大家成一家人,难道不好吗?”
自从当上了护羌校尉,杨峥睁眼说瞎话的水平就日见增长。
“多谢将军好意,我等恕难从命!”秃落比较耿直,直接开口拒绝。
白从虎也冲杨峥拱拱手。
当场就有一大半首领站在二人身后。
“看来我们终究是做不成兄弟了。”杨峥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