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日理万机,当以身体为重,会在淮北,甚是思念,多为相国祈福……”
司马昭读着读着就咳嗽起来。
冯飒之战后,他身体一直不佳,现在又弄出当街弑君之事,心情更加沉郁,故友陈泰的死,也让他生出一丝歉意。
当然,这些对他的打击都不是致命的。
最大的打击是,他已经不可能走向朝思夜想的那个位置了。
曹髦溅了他一身的血,他不在乎眼下,也要在乎百年之后,为子孙考虑。
一个人理想覆灭,心气也就下来了。
司马昭明显的苍老了几分,身体也越来越差。
此外,杨峥称王对他的打击也不小。
还是秦王,明显是压住他的晋王一头。
钟会隔三差五的就给他一封信,不是表忠心,就是在说他有多怀念以往君臣相知的日子。
司马昭自然也知道钟会是在试探,只是现在的他的确腾不出手。
不然钟会就没有这么好的闲情雅致了。
“新帝登基大典已经完毕,封父亲为晋王,加九锡,我家子弟,尚未有爵位者皆封亭侯,赐钱千万,帛万匹。”司马炎恭恭敬敬道。
司马昭卧病在床,朝中大事皆由司马炎、贾充、裴秀、荀勖一同打理。
新帝曹奂,乃魏武之子燕王曹宇之子。
文帝曹丕十个子嗣大多夭折,只剩下一个明帝曹叡也不长寿。
而明帝三个儿子也早夭,过继曹芳为养子。
所以只能寻到曹宇一脉,曹氏之凋零也可见一斑。
“代我推辞了。”司马昭长叹一声。
既然无法走到最后那个位置,一个晋王要不要也就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