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别……”别跪,求你了,哥我求你了,不要跪。
我的声音没有传出去,或许传出去了,但是没用,因为我哥不敢起,他要是起来了,我就没命了。
老板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水晶玻璃缸狠狠砸在了我哥头上,砸的他头破血流。
我哥脸上的那道疤就是这么来的,怎么消都消不掉。
最后就是我哥把我背回家,作为交换,本来他可以在赌场里做个保镖,现在没了,他还要去催债。我在家里躺了半个月,我哥每天带着一身伤回来,然后旧伤还没来得及好,又出去添新伤。
我终于能下床的那天,我哥被猛哥送回来了,欠债鬼的刀还卡在他肩膀上,老板不肯出钱给他治,猛哥实在没办法只能先把我哥送回家。
最后是猛哥实在不忍心,自己掏腰包把我哥送去医院。
我爬起来了,换我哥来躺着。
我坐在病床旁边看着我哥苍白的脸,如果不是因为我,我哥现在应该在赌场里当保镖,而不是出去向那些亡命之徒讨债。
第一次觉得满心的恨意。
恨谁呢?
恨爹妈,恨老板,恨老板儿子,恨方锡,恨方铜……最恨的是我自己。
为什么要心软,我配吗?!
就因为我一次不符合时宜的心软,现在害得我亲哥躺在医院里不省人事,值吗?!
后来寒假的前一天,我回学校里收东西。
方锡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消息,一直守在我教室门口。
等我拿着东西出来的时候,他小跑着过来,手里拿了几个包子:
“谢…谢谢你上次帮我,这是我亲手做的,不值钱,但是我哥说很好吃,你要不要尝……”
他话还没有说完,我就一把拍开了他的手,那几个白嫩嫩的包子滚在地上,沾满了灰尘。
他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手指不安的摩梭着,斟酌着要怎么开口。
我不想再看见他了,拿着东西就要走,他在后面突然扯住了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