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口招贤馆的事情,主要是都尉府的主薄隗禧负责考核。
原本也跟丁无常丁封没有关系,但近来一些前来游历的荆襄士子,仗着身份,却在夏口横行霸道,公然做着一些违法的勾当。
这让负责夏口治安的丁封,大为不满,若不是刘俨有令,不可得罪游历夏口的士子,丁奉早已经下狠手,非得让这些人尝尝凌迟的滋味。
“怎么,你小子没把人家当犯人奸细,严刑拷打吧?”刘俨闻言笑问了一句。
“隗主薄坐堂,我哪敢啊。”丁封讪讪一笑,虽然隗禧是一个文人,但这两个月,他坐镇都尉府,却展现出铁面无私的一面,倒也让夏口上下都对他交口称赞。
“那就好。”刘俨点点头,接着问了一句:“难道就没有一两个特别的人?”
“好像没有吧。”丁封想了想,道:“不过义学那边,倒是来了大批求学的士子,据说是子叔先生的一位老友来访引起的。”
“哦,子叔先生的老友,必然是大儒,自当拜会。”刘俨一听这事,立刻就来了兴趣。
夏口书院,设立夏口城南,原来是一座老宅子,现在开辟成书院,可容纳一百五十名学生。
邯郸淳虽然是颍川名士,但这些生活的寒酸的他,名声实际已经没落。
他出任夏口书院山长,兼任都尉府从事的消息,原本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
但上个月与刘表同属江夏八骏之一的岑晊,突然来到夏口书院拜访邯郸淳。
这消息一出,立刻在江夏士族子弟圈子里引出轰动。
岑晊出身南阳望族,其父曾担任过南阳太守,灵帝在位期间,曾担任过南阳郡长史郡丞,故时人称其为太守。
汉末黄巾起义之后,南阳大乱,岑晊举家迁移江夏避祸,刘表入荆州之时,曾征辟他出仕,被他婉拒。
黄祖担任江夏太守期间,对他也是礼遇有嘉,曾先后数次礼聘他出仕,也都被他拒绝。
岑晊在洛阳求学之时,与邯郸淳在洛阳有过一段交情。
当年的岑晊不过二十出头,邯郸淳也只有三十多岁,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两位昔日的友人,都以为今生再无相见之日。
不料却在夏口书院重逢,这事通过岑晊的弟子,以及夏口书院的学子,口口相传之下,立马成为一段佳话。
岑晊这人性格桀骜,不畏权势,不避豪强。
平生只敬重有学问的大儒,却又对百姓仁爱呵护,倒是一个难得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