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知道少校不会冒险跟我们打这个赌,他不可能有资本来承受失败的后果。所以他一定会顺从我们,如果他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让我们急一急,开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那么我是不会介意的……但是他真的如此吗?
“露旺索。”我走到他身边,“我要你转告弗郎索瓦,从今天开始再加派一个人盯着他,还有他身边的人,特别是接触密切的。”
“好的,大人。”我的同志站起来,走了出去。
少校,别让我失望啊。
琴声高高低低地在房间里盘旋着,就如同我此时此刻的思绪。
露旺索的消息在接下来的几十个小时里非常有效率地传到我的手里,几乎全都是波特曼少校的行程表:
11月16日8∶00,从寓所到达办公室;9∶52乘车到巴黎警察总署审问被捕的英国间谍;12∶10在“加勒亲王”大饭店与两名陆军中校共进午餐;15∶38赶到凡尔塞医院慰问武装党卫队伤兵;13∶34来到看守所;17∶50回到寓所:20∶12与情妇会面;11月17日8∶00,从寓所到办公室……
完全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他似乎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但是——
“露旺索,”我对坐在面前的这个仍做花匠打扮的男人问道,“这段时间派去监视的人离他有多远?”
“最远不超过两百米,我们有时候是躲在附近隐蔽的地方用望远镜观察。”
“那么你们注意到他身边的人了吗?“
“当然。”
“海因里希·贝尔肯中士是不是也一直都跟着他?”
“您指的是……”
“那个酒红色头发的副官。”
我的同志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大人,我们没有看见过这样的人!”
该死!
我现在的脸一定很快地变成了绿色!
波特曼少校,他果然耍了手段,他自己没出面,却使用着最灵便的工具!我真恨自己的愚蠢!为什么只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我应该知道他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人,他到底让他的副官做了什么?那个人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至少他的眼睛就让我不舒服!
那原本存在于心底的对少校的一丝愧疚已经被刚听到的消息埋葬了,我飞快地理清思路,找到最快的处理办法:“快去告诉弗郎索瓦,暂时别把那三个英国人带进巴黎,计划有些小小的变动。我们需要再次确定少校到底具不具备危险性。”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