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么吃力,要不要我帮你?”
但越是这样‘示弱’,越会给让欺压者得寸进尺。
啪。
又一个粗豆碎块,被丢到徐生的手边,徐生再看去还是那名学徒,但对方脸上的不屑更甚,
“真可怜,我还是帮帮你吧,记得好好谢谢我!”
也不管徐生如何,伴随着一段急促的咒语,徐生脚边地上堆积的粗豆碎块纷纷浮空。
然后在徐生冰冷的注视下,哗啦啦统统落在了台面上,与一些未切割的粗豆混在一起。
“喔唷,你的眼睛像要杀人?”
很满意自己的杰作,那名长耳学徒插着腰,把头往徐生方向靠,“来,动我?你很生气对不对?动啊?来啊!”
徐生不是个软弱的人,见状直接气爆炸,但仍没有说什么,狠狠剜了他一眼后,开始整理起桌上的粗豆。
“哎呀,好生气啊,切!”
朝徐生脚边吐了口水,似乎收到警告的长耳学徒,意犹未尽地收手,冷哼一声摇摇头走了。
而这像是一个开始,工作了一天,重复了老长时间单调作业的学徒们,哪个没点脾气?
他们看有一个先例成功,接下来完成工作量的他们,就像找到了出气筒或是一个玩具。
一个个跟多动症的患者般,特意经过徐生的工位,非要动一动他的东西,才算满足。
备受冷暴力欺凌的徐生,就这样冷眼看着,默默忍受,并一次次收拾被弄乱的台面。
直至室内已经只剩他一人时,
徐生目送最后一个学徒离开后,忽然向着一旁的台下阴影,突兀且郑重地弯腰行礼道: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黑先生!”
他说得很大声,感激的声音在空旷的备料间,无比洪亮。
霎时,墙下、台下……室内各处的阴影,瞬间睁开一只只妖异的眼瞳,冷冷注视着感恩行礼的徐生。